从这天开始,左小姐找阮唐不再那么频繁了,反倒是温净玉,经常借着献宝的借口出入长公主府。
成亲前几天,阮唐去了趟宫里,然后带着温净玉去了监牢。
不管是承恩候一家还是江邵岸,目前都还没处理,因为太后说不能让这些人的血冲撞了阮唐的婚事。
但阮唐想,大婚之前杀了这几人,来个开门红也是一件美事。
不过就像是对待江邵岸一样,承恩候一家她也没打算杀。
杀了就不好玩了。
“公主殿下,到了。”一个狱卒提醒。
现在天气本来变冷了,监牢里面又是常年不见阳光,阴暗潮湿得很,阮唐进去后,温净玉便把来时带的披风给她披到了身上。
穿着华贵锦衣的他们与整个监牢简直格格不入。
江邵岸和承恩候一家是与那些穷凶极恶的人关在一起的,狱卒提议将几人带出来让阮唐见见,免得被里面那些迟早要人头落地的罪犯给吓到。
但阮唐怎么会怕。
她和温净玉还有四个护卫跟着狱卒一路走过,每经过一个牢房,都能看到阴暗的腐朽的牢房里那些披头散发凶神恶煞或一身阴郁的人盯着她看。
温净玉不着痕迹地上前或退后,一直都有意地挡着那些人的视线。
将江邵岸和承恩候一家关在这里是崇帝的命令,对于他们这些玩心眼的人来说,里面关的那些刀口舔血的人带给他们的心理阴影是一辈子也无法祛除的。
因为里面都是这等着处斩的死囚犯,他们自己也会一天天活在惶恐害怕后悔当中,光是精神上的折磨就足以杀人了。
阮唐先去看了承恩候一家,他们都被关在一处,身上光鲜亮丽的衣服早已不复存在,每个人衣服上都有些撕裂的或被咬烂的缺口,上面沾满了污垢,如这个牢房的气息一般,黑暗,肮脏,让人连看一眼都会觉得无比恶心。
关了一个月,如今每个人都瘦了不少,头发凌乱,上面混杂着一些稻草,眼神有的呆滞有的狰狞,看起来和傻子没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听到“荣安公主”他们的反应特别大的话,阮唐还以为他们已经都疯了呢。
“荣安”承恩候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一下子就扑过来抓住了牢门,眼睛发红的看着阮唐,“荣安,你终于来看爹了”
“放肆,公主殿下的名讳岂是你一个犯人能叫的”说着,狱卒便抬起手中的棍子吓唬了一下。
虽然阮正德不是驸马也不是侯爷了,但怎么也是长公主曾经的男人,是荣安公主的亲生父亲,他们是不敢真的动手的。
阮唐抬手示意狱卒退下,但几个护卫还是十分警惕地防备着一切。
“荣安,我是你父亲啊,你刚生下来,还是我抱的”
“满口谎话舅舅说过,我刚生下来,他是第一个抱的”阮唐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承恩候一愣,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抹难堪。
荣安和韩瑾两个年纪差了一点点,长公主生荣安的时候,好像李盈盈动了胎气,他似乎回了一趟家。
等他回到长公主府时,荣安已经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