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过年时还会走亲戚,起码赵风霞是一定要带着他们回赵家的,阮家那边也会带孩子过来,毕竟赵风霞手里有阮诚的抚恤金,多少也能拿一些压岁钱,带一些礼物回去。
但今年赵风霞和赵金海他们走了,赵家和阮家两边都得了警告,不敢再像往年那样放肆了,不用走亲戚,倒是省了很多功夫,也少了很多烦心事。
邻居们送一些自己家里做的小吃食,阮唐带着许希许望也会拿着糖果那些去邻居家拜访,给小孩子送些他们爱吃的玩意儿。
初三的时候,阮老头和阮老太带着阮明来了。
两个老人在外头,保安也不好意思一直挡着,阮隋知道后把他们带到了家里面。
“你们好着没?”阮老头脸色比上一次来时差了很多,脸上皱纹多了,头发似乎也白了一些似的。
少了尖锐,看着多了几分慈祥。
可他的形象早已在阮唐和阮隋心目中定格了,他们记得的只是一个为了阮大伯和阮小姑为了大孙子百般算计经常以长辈身份欺辱他们的老人。
阮老头语气热切,阮隋却不冷不热:“很好。”
说完又加了一句:“这是父亲走后,我们过的最好的一个年。”
没有算计,没有打压,没有争吵,没有抢夺,没有偏心,没有阴阳怪气,没有外人打扰
有的只是他们兄弟姐妹互相依靠互相鼓励的和谐与温暖。
阮老头脸色一变,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往年过年,阮家,赵家,都是一大家子人来这里,除了他们自己,甚至还把七大姑大姨远的不着边的亲戚也来,不是弄坏阮唐他们的东西就是抢走一些什么,反正每次都闹得很不愉快。
阮隋这么说,就是提醒他们,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果也已经铸成了,再想抹掉痕迹,是不可能的。
阮老头看了他一眼,阮隋依旧面不改色,任由他打量。
终于,阮老头像是妥协了一般,叹着气说:“我知道,你们怨恨我。”
“谈不上。”阮隋说。
这是真的。
父亲活着的时候他们怨恨,明明都是亲生的,为什么父亲得不到关注和偏爱,他们替父亲多年的付出感到不平。
但现在父亲去世了,他们和这些人之间的桥梁没有了,也不想再有什么瓜葛。
阮隋冷淡的态度,让阮老头心中又是一阵难受。
“我们以前做错了很多事”
阮老头一开口,阮隋就打断了他:“过去了,都过去了。”
“”看出阮隋根本不想谈以前,阮老头又开始叹气。
阮隋:“还没吃饭吧?我们也没吃饭,多做一点,一会儿吃了饭还能赶上回去的班车。”
阮老头阮老太:“”
阮明:“”
三个人都愣了,这是要赶他们?
“还是你们已经吃过了?那我就让他们少做一些了”
“没!”阮明急切地摇了摇头。
阮老头和阮老太两个脸色十分难看,他们这次来,是想着家里没个大人不成,以后有他们帮着洗衣做饭看着家里,阮唐他们就能安心学习了。
但看阮隋的态度,似乎根本不会让他们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