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戏谑的话,温和的语气,听到布衣少年耳中,却是如火上浇油,更是惊惧。
布衣少年惨白着脸,恐慌的瞪着眼珠看着楚元阳。
楚元阳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话,竟把他吓成这样,顿时觉得无趣,收敛笑意:“若无事,我就先进去了。”
“等等,楚师姐,恕沈亦直言,还有两载万兽谷便会开启,里面的机缘不可想象,但以您现在的修为,恐怕连几月之后的宗门比试都过不了,何谈能够进入万兽谷。沈亦以为,您应该加紧为宗门比试做准备,而不是在这浪费,浪费……。”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沈亦憋着一口气把该说的说完,接着惊慌的闭上双眼。
而不是在这浪费时间炼丹?
楚元阳并未如他所料的生气暴怒,而是仔细的观察沈亦的面容。
沈亦的长相甚是柔和,甚至有些偏女性化,弯眉长睫,挺鼻小嘴,下巴尖尖,身高相比她见过的一些男子要矮一些,大约一米七二左右的样子。
“你叫沈亦?”
对于沈亦所提到的宗门比试,宗主也曾向她提起过,但,她不久前才连跳三层修为,根基着实不稳,若强行的把修为提上去,到后面恐怕也会因拔苗助长而自食恶果。
修为就好比砌房子,根基打的越牢固,那么,后期就越有底气,再大的风雨也不会因此而撼动。
沈亦感受到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心下一阵发怵,硬着头皮僵硬的点点头。
“你很怕我?”楚元阳不解的问:“你为什么怕我?”
哪有炉鼎不怕饲主的?
当然,沈亦可不敢直说,只是颤抖着唇瓣,唯诺的低声说道:“没,不怕。”
楚元阳清楚自己就算再怎么问,恐怕他也不会说实话,只得作罢!
“你不必怕我。”楚元阳轻笑的安抚道:“看,我的修为与资质都不如你,若要说怕,也是我怕你才是,或者,我应该叫你一声沈师兄!”
沈亦缓缓睁开眼偷看楚元阳,见她笑颜如花,顿时心中的怯意退了不少,心底漠然的开始惆怅不甘!
“楚师姐,莫要开我的玩笑,我纵使资质再好,修为再高,又有何用?永远都摆脱不了做炉鼎的命运!”
他说到后面声音几乎不了闻,好似在自言自语,但还是被耳朵异常敏锐的楚元阳听到了。
“炉鼎是什么?”
上次领路师姐就曾提过炉鼎阁,并且说起之时眼神暧昧怪异,这次又听到沈亦提起,这让她不得不好奇。
沈亦定神看着她,再确认她真的对此毫不知情之时,最终也只是异样的摇摇头,闭口不谈。
楚元阳见他面上快速的闪过一丝难堪,又是一脸的羞于启齿之色,也不好再追问,但对炉鼎阁却是有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姐姐,姐姐…不好啦!……”
就在这时,兰香毛毛躁躁的从外面冲进来,身后跟着踩着碎步而来的絮曼音。
一周前,楚元阳在宗门内偶遇絮曼音,絮曼音主动与她搭话,两人冰释了先前的不快,重修旧好。
对于香兰的一惊一乍她早已习惯,因此,十分淡定的看着走进来的两人。
“姐姐,不…不…不好了!”香兰一路小跑过来,说话有些喘。
楚元阳笑了笑打趣道:“姐姐好生生的站在这,哪里不好了?”
“姐姐!”兰香顺过气,娇恼的跺了跺脚,嗔怪的横了一眼楚元阳。
“曼音,你说!”楚元阳看着絮曼音。
絮曼音心悸的焦急道:“楚姐姐,的确出大事了!”
清浊山山顶,绯色幻影与灰色虚影相交,青光与血芒相碰,铮铮之声不断。
在两道快若闪电交锋的晃影周围,七零八落的躺着七八具已然气绝的绯色尸体,每具尸体的死状皆是七孔流血,面带扭曲,惊惧而亡。
由此看来,临死之时定是十分痛苦。
“鬼山老怪,我合欢宗素来与你鬼山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之举可是欺我合欢宗无人?”一袭绯衣罗裙的绯长老,此刻,妖柔媚惑的面上挂上滔天的怒火。
两道疾如雷电的晃影眨眼间分开,分别站在远处,面对而立。
灰袍老者手持三尺青芒,迎光而立,骄阳的光辉灼热无比,但仍不能驱走他浑身的阴霾之气。
“哼,好一个恶人先告状,今日你们若是把混灵根的恶徒交出来,我悚谷道人就血洗了这合欢宗。”灰袍老者满脸阴郁狠绝,枯臂抬起,剑指苍天,心下默念咒语口诀,又要发难。
“简直欺人太甚,我绯素问到要看看,你悚谷老怪是如何血洗我合欢宗。”绯长老话音还未落下,人已不在原地,只见一道残影朝悚谷道人击去。
“哼,自不量力,区区元婴七层修为,也敢在老夫跟前叫嚣?”悚谷道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单手结印,灌灵于三尺青芒之上。
顿时,一道巨大的闪电划破苍穹,直指绯色幻影。
绯色幻影虽快的连肉眼都无法捕捉,但如何也快不过这道巨大的白光闪电。
白光闪电击中绯色幻影,绯色幻影登时如同电影卡顿了般,动作乍然间定住了。
“咔咔咔……!”
一连窜的碎裂声响至绯色幻影上发出。
“砰!”
罩住绯色幻影的无形结界被击破。
“唔!”
绯素问闷哼一声,身体虚晃摇坠几下,最终还是捂着胸口,单膝跪地。
“师傅!”
站在一旁观战的阮紫凌,从众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