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的身子近来恢复了不少。”
元帝终于开了口。
“回陛下,每年春夏总要好上许多。”
“是吗?”
元帝一双鹰目紧紧盯着季离的脸,转而问道:“这人你可认识?”
季离将头转向李隆盯了一瞬,然后摇摇头回答道:“不认识。”
“季离,”元帝的声线一下子突然提高了许多,“寡人待你不薄!”
季离明白,元帝其实并没有掌握确足的证据,否则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他如今不过是在试探。
“陛下的厚待之恩臣一直铭记在心,断不敢有所隐瞒,这人臣确实不识。”
“好。”
好个南濯五皇子,当真不见棺材不落泪。元帝盯着跪在下首,一丝慌乱都不见的季离,一面惊讶他姣好的定力,一面气手底下的人办事不利,就那几封书信,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译好。
京兆尹接到消息的时候立即就出动了,所以得以找到几封未来得及烧的书信。只不过那些书信都是用南濯密语写成的,译出来需要一定的时间。
明明谁都知道这些人是南濯的细作,此事必然跟季离有关。
可没有确切的证据,也不能定季离的罪。
一个小黄门悄悄转进殿内,将手上的东西呈给守在殿中的大黄门那。
那大黄门一看正是陛下需要的东西,赶紧呈了上去,元帝的脸色这才稍稍好了一些。
元帝将那几封书信翻开,里面果然提到了一些关于大启的密事,其中甚至还隐晦地提到芸贵妃的身世这些。
元帝大怒,尤其是在看到关于芸贵妃身世的内容之时,更是怒火中烧,他抓起一众书信齐齐摔到季离的面前。
季离捡起来翻看了一遍,正是前两日刚刚写给李隆的书信,想必是他还没来得及处理。
不过幸好,单从书信并不能定他的罪。
因为很早之前他们之间就有过约定,书信都以二皇子的名义写。
所以如今每封信上的落款都是云横二字,而云横正是南濯二皇子的字。
“陛下,季离对此当真一无所知。”
“季离!”
元帝的声音陡然提高了许多。
他自然知道这些事跟季离脱不了关系,但没有证据就不能定他的罪。
“陛下,南濯的使官到了。”
黄门附在他耳边低声禀道。
“宣他觐见。”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南濯传统服饰的使官便跟在黄门身后进入殿内。
他的头上结了许多的辫子,模样与大启之人有十分明显的差异。
“南濯使臣刘尚言叩见大启元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使臣平身。”元帝吩咐了一声,紧接着便命人将那些书信呈给刘尚言。
刘尚言接过来细细看了一遍,当即就跪下了,“陛下明辨,南濯与大启素来和睦共处,即使战乱分起之时,也是唇齿之交相依共存。我南濯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来,依我看这些倒是二皇子自作主张。陛下放心我必此事原原本本地呈给南濯圣上,一切有圣上裁夺,必会给陛下一个交代的。”
“你是说这些信出自南濯二皇子之手?”
“回禀陛下,云横正是二皇子的字。”
这厢圣上正在问话,那厢李隆却猛然一跃而起。他的身手本来就不错,之前被抓是因为被人下了药昏过去了。
如今药效早过,几个银甲卫还对付不了他。
侍立在陛下一旁的黄门最先反应过来,高声喊道:“护驾护驾。”
银甲卫统统涌到了圣上面前,里一层外一层竖起了许多到屏障。
但那李隆并不见往陛下那面冲,反而直冲着季离过去。
他先狠狠的朝着季离胸口挥了一拳,季离当即便后退了几步。
紧接着他又绕到季离身后,用手上的铁镣铐绕住季离的脖子,两手一使劲便将镣铐拉紧。
季离的脸色瞬间就胀得通红,两手只能在半空中胡乱地抓着,连呼吸都越发艰难起来。
刘尚言也顾不上礼仪了,声嘶力竭地吼道:“救五皇子,救五皇子啊!”
元帝陛下点了点儿头,几个银甲卫才一起冲了过去。
李隆并不松手,那模样十足地要置季离与死地。
银甲卫无法,只好拿着长矛往他身上扎去。
也不敢扎要害的地方,只捡着那些不会要命的地方扎。
可不知怎得,李隆突然向外转了下身子,原本刺向他胳膊的长矛竟然直刺入他的心脏。
一口鲜血从他口里喷涌而出,李隆向后扑倒下去。
他手上的镣铐还绕在季离的脖子上,所以季离也跟朝后倒去,只不过是跌在了李隆的身上。
刺中他心脏的银甲卫仍然拿着长矛呆呆地立在原地,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不是他做得,不是他做得,“陛下,”他猛然跪在地上,连连朝着元帝磕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臣没想杀他的,是他,是他自己撞上来的,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拉下去斩了。”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元帝十分恼怒,人死了便死无对证了。
刘尚言不顾礼仪冲到了季离面前,先将那铁链从季离的脖子上拿开,又将季离从地上扶起来。
“五皇子,你怎么样了?”
“咳咳咳咳咳。。。。。。”
季离身子朝下弯着,不停地咳嗽。
等他再站直了身子,任谁也能一眼就看见他脖子上那道触目惊心的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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