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是不负夏姜给他的评价,老头不知什么时候还藏了口锅在身上,刚刚没注意啊。
不仅如此,他还从怀里摸出一堆东西扔给夏姜。
夏姜定睛一看,干姜、八角、香叶、辣椒。。。。。。反正只要你想到的但是都有!
豪气啊,这堆东西能买五个二进的宅院了吧。
似乎是觉察到夏姜太过直白的目光,老头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老夫这本事不小吧,还司马府呢,老夫照样畅行无阻。就是他家的厨子也忒差劲了,煮的菜喂老夫的狗都不一定吃。”
司马府,茵茵他们家?
李青他爹不是领兵打仗的么,手下那么多人连个老头也打不过?
“愣着干嘛,赶紧做,做好了就留着你的小命,做不好直接喂断肠散。”
好嘛,断肠散,断肠散,有断肠散了不起啊。
有断肠散还真是了不起,夏姜撇了撇嘴不敢吱声,赶紧收拾起那只鸡来。
“谁!”
夏姜正兀自埋头打理饭食,突听老头大呵一声从石头上站了起来。
沐夕尧的身影自灌木丛后面闪了出来,老头两眼微微一眯,行啊,这小子竟然能跟这么久不简单啊。
“小子,劝你啊别多管闲事,这丫头我要定了,你若再上前,休怪老夫不客气。”
沐夕尧立在原地没有动,他先用目光上下打量了夏姜几眼,见她面色还算正常,身上的衣衫也没破,眼里的凌厉才缓和了几分。
老头眯着眼打量了沐夕尧几眼,见他久久不动终是不耐烦了,从怀里掏出把银针,借着夜色的掩护,唰唰唰尽数向沐夕尧扔了过去。
沐夕尧撩起衣摆左右搧动了几下,老头的银针竟一个不落地扫进了身后的大树上。
那银针刚一扎进树里,树干立刻变黑了,所剩不多的叶子也都尽数落到了地上。
黑阎罗,
沐夕尧心里咯噔一下,辩出了这是玄罗门特有的毒,这老头难道也是玄罗门的人么,缘何没听刘护法提起过。
他这厢暗自思忖着,就这么晃神的一瞬,老头抓住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又投出去一把银针。
夏姜忧心沐夕尧,想也没想直接将手中的鸡和锅一起扔了过去,打偏了几枚银针。
沐夕尧这会儿子已经回神儿了,其他的银针又被他躲了过去。
“臭丫头,竟敢扔我的鸡。”
那老头双目瞪得大大的,十分气愤的模样,这次竟不理沐夕尧,转而攻击起夏姜来。
夏姜哪比得了沐夕尧啊,银针一发,她连看都看不清,只来得及趴到地上。
尽管这样子阴差阳错竟让她躲过了大多数的毒针,但仍有一枚刺入了皮肤里。
沐夕尧怒从心生,从他怀中飞出了一柄精钢折扇,那折扇去势十分凌厉。
老头左躲右闪好不容易才躲开了折扇的攻击,心想这小子不是个好惹的茬。
折扇似被人暗中操控着一番,转了个弯竟又追上了他。
老头见状不妙一闪身子跑了。
沐夕尧追了几步见不着老头的踪影,又忧心夏姜的状况,不敢再追。
夏姜扑在地上昏迷不醒。
沐夕尧塞了一粒解毒的丹药到夏姜的嘴里,这丹药是玄罗门秘制的,对门内的毒有一定的压制作用。
只可惜如今身上没有黑阎罗的解药,李越和谷雨又都不在身边。
屋漏偏逢连阴雨,没过一会儿会,空中飘起雨丝来。
沐夕尧弯下身子背起夏姜。这地方凉,夏姜身子单薄,他得找个躲雨的地方。
背着夏姜走了一段路后,看见路旁杵着一个破旧的土坯房,围墙已经半塌了,窗户上连窗帷都没有。
沐夕尧将夏姜揽在怀里,借着火光,看到夏姜双目紧闭,脸色发青,嘴唇还成了不正常的深紫色。
不行,毒针还在她背上,得拔掉才行,还得把那块清干净。
他从袖袋中掏出了一把匕首,把匕首放在火上烤了许久,才划开夏姜背上的衣裳。
被毒针刺到的皮肤周围已经变黑了,若不是有解毒丹,恐怕夏姜如今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这个老头到底是谁,下手如此狠辣。
沐夕尧没有犹豫,利落地将刀刺入夏姜的皮肉,将毒针连同着附近的肉剜了下来。
“疼。。。。。。”
夏姜无力地吐出几个字又昏了过去。
沐夕尧心尖一疼,似乎剜得是他的肉一样。
“疼。。。。。。”
他的手又是一抖,不过扔强忍着将周围烂掉的肉刮了个干净,幸好夏姜趴下了,这针没扎进去多深。
就这也流出来不少的血,夏姜新买的衣衫全被染红了。
沐夕尧拿出秘药洒在夏姜的伤口上,那秘药不知是什么做的,管用的很,刚一接触伤口,伤口处的血竟然止住了。
他不敢掉以轻心,夏姜现在昏迷着外面又下着雨,只好在这地方儿呆上一晚,明日再想办法回学宫了。
担心地上凉,沐夕尧重又将人揽进了怀里,刚刚追了那老头许久,这会儿子乏得厉害,靠着墙没多大会儿就睡着了。
雪,又是漫天大雪。
龙且在雪中漫无目的地走着,鹅毛大的雪片子打得他睁不开眼。
前面立着一个女子正背对着他,头戴金冠,穿了一件华美的织锦衣衫。
她猛然回过头来,温柔地望着龙且。
龙且瞳孔紧缩,母妃,是母妃。
他跌跌撞撞地跑上前去,快要靠近的时候,母妃却突然变了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