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晴定定的看着吴浩，直到吴浩低下头去，她才冷哼道：“死人有时候比活人更加诚实。我经手过数千起命案，见过的尸体万万千千，各种死状不计其数。你觉得我会看错么？”
吴浩讪讪一笑。
吴晴幽幽一叹，接着道：“不要再谈瘟疫的事情了，这件事情官府已经有了结论。是因为奴仆处理毒性药材的时候，操作不当污染了水源，所以造成的大面积中毒事件。”
“所有的尸体，我都已经事先做了处理，除非越国的其他几位名捕出面，否则其他的仵作绝对发现不了破绽。”
“可是你做事不动脑子么，你看看你找来的奴仆都是些什么人。近三成都是本地人，有一半都是越国人。虽然这些人都是一些破落户、赌鬼、流浪汉之类的，但是他们在这里也是有些根基的。光是安抚他们的亲朋好友的抚恤金至少也得上千灵石，再加上官府和宗门之中也需要上上下下的打点，总共需要两三千灵石左右。”
“那些外国人就好处理多了，他们在本地没有根基，只需要等到他们亲人什么时候得到消息找上门来，随便给点钱打发了去就行了。到时候人都已经葬了，时过境迁，怎么处理还不是随我们的意。”
“他们要敢不服气的，就让他们去告啊。这种跨国官司最是麻烦，没有个三五年的折腾，根本就不可能完成。我们根本不用出面，只要找个职业讼棍，甚至能把官司拖他个十几年。他们从外国来我们这里，人吃马嚼，上上下下都是钱。任他有万贯身家，也是拖不起的。”
“所以处理这些外国人的事情反而简单一些，基本上一两百灵石就能够搞定了。”
“哇！没想到你们官场这么黑暗。”吴浩感叹了一声，然后说道“那姐姐你的意思，是让我以后再搞这事情的时候，尽量找外国人喽。”
吴晴白了吴浩一眼，点了点头说道：“嗯，最好是和我越国关系不睦的国家的人，比如说吴国和魏国，实在不行蜀国的也可以。蜀道难啊，与我们来往很不方便的。”
“还有，我刚才跟你分析那些重点不是要告诉你这个。我是在算帮你处理善后事宜的费用。差不多三千灵石吧。稍后我会让人把账单给你送来！”
吴浩这一次真的大惊失色了：“不是吧，你可是我亲姐。帮我办点事情你还要收钱？”
吴晴微笑的看着比一年前高出半个头皮的弟弟，缓缓的开口说道：“小浩，你还记得去年你还没有来宗门的时候，你缠着我要灵石，我给了你多少么？”
“多少……”吴浩回忆了一下，然后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三块？”
吴晴点了点头：“正确。咱们那时候整整一年没见，你纠缠了我半天，我就给了你三块灵石。你觉得三千灵石的账单我能给你免了么？”
吴浩好像重新认识了自己的姐姐似得，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再次疑问道：“您真是我亲姐？”
吴晴烟波流传：“还钱就是，不还……那就不好说了！”
“那能不能……日后再说？”吴浩还想再拖延一下。
“概不赊欠！”吴晴毫不松口。
吴浩心中一叹，看来刚刚从宋苍梧那里抢来还没焐热的灵石又要易手了。
不过他却没有赖账的打算，他丢不起这人啊。
毕竟他现在已经是“一日两次，一次一万”的高收入人群了。
他姐姐真抠，初次给他灵石就给了“三块”？
他怎么感觉这个数字，好像有点耳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