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主要是听着那狼叫唤,怪瘆人的……”圆圆说。
“不怕,那狼要真敢进村儿,满村的狗也不是白养的!”徐父说。
吃完饭,一家人就都提着水壶和镰刀去地里割麦。
一过八九点,天气就开始热辣辣的,圆圆虽然带着草帽穿着长袖,依然觉得身上被太阳照的发烫,汗水像河一样从头发里往下淌,流到眼睛里刺的难受。
麦芒也扎的人浑身痒,农户人家都说麦芒上有毒,碰到皮肤就会发痒。
浑身上下又是热又是痒,喉咙里喝多少水都是干的。
望着一大片的麦子,仿佛永远割不完,就像掉入没有尽头的地狱。
虽然知道干农活就是这样,但圆圆依旧痛恨农活,她不知道书上那些画农民劳作的人有没有干过农活,为什么每幅画里的农民都是那么高兴?总是一副望着丰收的景象满面欣慰的模样?
就好像农民很甘心当个面朝黄土背朝天、汗滴禾下土的农民一样,要不是没有办法,谁要当又苦又累又穷又地位低下的农民?
文人田园牧歌式的理想只是一种臆想和意淫,一种过渡理想化的生活,就像柏拉图的理想国,落不到实地上。
当他们真正理解了农民的真相,恐怕不会再憧憬这样的生活。
但圆圆是农民的孩子,哪怕再想脱离这样的日子,去追求更轻松更体面的生活,每年农忙季节还是要回来,回到那片又厌恶又眷恋的土地,一方面是心疼父母,另一方面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跟每一个外出在大城市的打工仔一样。
终于熬到快中午,徐母喊圆圆:“你回去做饭吧!我跟你爸再割一会儿!”
圆圆擦了擦汗,汗水流到眼睛里蜇的眼睛涩疼,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一声,提起空水壶和镰刀就回去了。
走到半路上时,她觉得似乎有什么在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