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陆坚白一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白脸模样,干起活儿来还挺利索。
因为最近干旱少雨,地里的玉米总是蔫巴巴的,下午徐父就去浇地,陆坚白主动提出去帮忙,扛东西、摆水管,热辣辣的太阳底下跑来跑去,将白皙的皮肤晒的发红,也没有喊一声累,受到徐父连声赞叹。
徐母和圆圆去地里送水、西瓜和啤酒,看到这一幕,徐母啧啧有声,圆圆大跌眼镜。
陆坚白热的汗如雨下,衣服都浸透了贴在身上,一副狼狈的模样,圆圆心中有点感动,但更多的是吐槽:没想到啊没想到,陆坚白,平时总是一脸又冷淡又不屑的表情,你也有这一面啊!
“圆圆啊,”徐母用肩膀碰了碰闺女,朝玉米地里汗流浃背的陆坚白使了个眼色,“小白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圆圆差点喷出来。
啥小白?你啥时候和他这么熟了?
不过是帮忙浇了一回田,咋就叫的这么亲热?
更重要的是,我的亲妈呀,您哪只眼睛看到他对我有意思了?
他平时那副冷淡的模样跟个冰块一样,看得上谁啊?
那双眼总从眼缝里看人,好像我在他眼里是个傻逼一样!
“妈,你瞎想啥呢?”圆圆一边站到树影下,用草帽扇着风,斩钉截铁道:“没这回事儿,我们之间是纯洁的朋友关系!”
“朋友关系?要是朋友关系,人家能在这暑伏天儿,来帮咱浇地?”徐母透露出几分心疼,“你瞧那又俊又白的脸儿,都晒成啥样了?”
我的亲妈,别让我弟听见这话,您亲儿子在田里浇地,也没见您心疼成这样儿!
果然,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吗?
“妈,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他就是我捡回来的流浪汉!”圆圆将遇到陆坚白的经过说了一遍,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哎唷,这么懂事勤快的好后生,被人陷害,逐出师门,还流落街头,真是可怜啊……”徐母听了此话,望着陆坚白的眼神更加同情怜悯和富有母爱了。
圆圆不由得暗自翻了个白眼。
“圆圆啊,看来这就是电视里演的英雄救美,我看小白这人挺好的,对你也不错,你条件也不是太好,不如……”徐母开始畅想起来。
槽点太多,圆圆一时不知如何吐起!
英雄救美?我是那个“英雄”,陆坚白是那个“美”?
亲妈,你从哪里看出他对我挺好的?
另外,我真是你亲闺女?“条件不是太好”,有这么说自己亲闺女的?
徐母将陆坚白喊道树影下,“歇一会儿,喝罐啤酒,吃块儿西瓜!”
太阳虽然没有中午那么烈,但依然散发着最后的余热,风扑在脸上像刚掀开锅的蒸汽一般。
衣服粘在身上没有干燥的时候,知了在树上拼命的叫唤,单调而无趣。
说实话,这是农村夏天干活的常态,这也正是圆圆向往大城市的原因之一。
大城市多好啊,干净整洁,生活方便舒适,不管是上学还是就医都很方便。
但也正是这个大城市给了她狠狠一耳光,让她知道了人世的险恶。
用草帽扇着热风,圆圆此刻竟然感到了山村老家久违的那种,使人既安心又闲适的感觉。
或许,留在老家也不错?
然而不知为何,心底总有一丝不甘心。
“小白啊?你家是哪儿的啊?”徐母递给陆坚白一块西瓜,殷勤问道:“家里都有谁啊?”
陆坚白迟疑了一下,怅然答道:“家里没人了,我爸死的早,我妈把我送进师傅那里学手艺,后来就音信全无了……”
一声淡淡的叹息飘逝在闷热的风里,圆圆吃着西瓜,抬头望他一眼,陆坚白一向冷淡的脸上露出少有的茫然之色。
“你这孩子命苦……”徐母不忍心再问,“你学的啥手艺?咋就被人陷害赶出来了?”
陆坚白看了看圆圆,知道是她泄了秘,面对徐母的问话,有些沉默。
“妈,你瞎打听啥?”圆圆被陆坚白看的脸一红,背后八卦人家还被当面戳穿,真是够丢人的,她赶紧拦徐母,“你这不是故意让别人难受?”
“就是,这些事儿就过去了,人都是往前看的,只要行的正,走的直,以后自然能把日子过好!”徐父看到陆坚白的神色,也连忙安慰。
他是真喜欢这个小伙子,虽然长得细皮嫩肉模样有点弱气,但为人处世有礼貌,做事又不怕累又勤快,是个好小伙儿!
夏天黑夜来的晚,到了晚上八点天才擦黑,大家收拾了东西,骑着电动三轮车回家。
路上遇到不少村民,都对陆坚白很好奇,毕竟村里大家都知根知底,徐家来了个陌生小伙,还是很引人注目的。
“福生?这是女婿来帮你干活了?”村头的二大爷扛着铁锨,站在路边问。
“是个同学,对咱山里好奇,来玩儿的!”圆圆赶紧回答。
“同学好啊,知根知底的,比那些不认识硬凑一块儿的好!”二大爷似乎没听出圆圆的意思,兀自夸道:“这后生模样也排场!圆圆眼光不错!”
圆圆一脸干笑。
陆坚白面带微笑,时不时回一两句话,很是礼貌得体,更加赢得了徐父徐母的好感。
回到村里更了不得,正是村民晚饭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在门外吃饭,一路走过去,人人都打招呼问两句。
“哟,这是圆圆带回家的对象?长的真不赖啊!”
“就是,跟电视上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