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顿圆圆精心烹制的美食,洗刷完毕,徐母安排贺嘉文和陆坚白睡一块儿。
“另一屋的电扇坏了,晚上没电扇会热的睡不着,小贺你跟小白一屋睡吧!”徐母道。
贺嘉文看了一眼陆坚白,满眼都是拒绝,不过他仍然笑道:“行,我睡哪里都可以的!”
陆坚白更是不情愿,不过他却没有拒绝。大概是觉得自己没有立场拒绝吧!
圆圆和父母都回屋去了,剩贺嘉文和陆坚白两人待在屋内冷眼相对。
这是圆圆弟弟徐方方的房间,床头老旧的写字台上放了一排书和一盏台灯,落地扇吱嘎吱嘎的摇着头,吹出来的风也是热的。
“半年前你突然从一个小城市中出现,一路流浪至沪上,然后就盯上了圆圆。”
贺嘉文打破了沉默,表情再无面对徐父徐母时的热情,他冷眼盯着陆坚白,“在这半年以前你在哪里?是什么身份?以我手下的力量竟然没有查到?!你接近圆圆究竟是何目的?”
陆坚白眼中神光微露,也冷笑道:“我倒要问问,贺大公子如此处心积虑的接近一个山村女孩,所图为何?”
两人紧紧的盯着对方,仿佛能将对方身上盯出个洞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同时冷哼一声,坐在床沿上不理对方。
贺嘉文眼睛一转,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将整个床都占的严严实实,挑衅的看着陆坚白。
陆坚白眼神微眯,一把将他推到床里面,自己躺到外面。
“喂!你推我干嘛?”贺嘉文怒了,猛的坐起来看着旁边的陆坚白,“想打架吗?”
“那就试试!”陆坚白闭着眼睛,冷声道。
打架当然只是气话,真的打起来不但会让徐父徐母不喜,更有了让圆圆赶他们走的理由。
目的没有达到,两人怎么会离开?
贺嘉文恨恨的躺了回去,将背对着身后的男人。
“喂,谁睡在外面谁去关灯!”贺嘉文傲娇的对着墙壁喊道。
陆坚白没有和他一般见识,自己起身去关了灯,摸黑躺回床上,却压到了一条胳膊和大腿。
“喂!你没长眼啊,压着我了!”贺嘉文大惊小怪的叫起来。
“你要不趁我关灯侵占我的位置,我能压着你吗?自作自受!”陆坚白将贺嘉文狠狠的推了回去,躺回了原位。
两人在闷热的黑暗中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谁也不肯吃亏。
黑夜的深山中,隐有狼嚎回响。
圆圆坐在床上例行修炼,却听到电话铃响起,一个意外的电话号码在屏幕上闪烁。
她决定以后修炼的时候关机。
“喂,你有什么事吗?”圆圆冷淡道。
“还在生我气啊?”那边传来沈仲山苦笑的声音。
“我为什么生你的气?咱俩又不熟。”
说的咱们好像关系很好似的!圆圆吐槽。
“其实还是有点生气的,对吧?”沈仲山轻笑,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迷蒙的夜色。
沪上又是一个下雨的夜晚,夜色笼罩着郁郁葱葱的花木,显得这座百年古宅幽深而寂寞。
“你到底有什么事?我很忙,没时间陪你聊天。”圆圆没有回答,或许她真的有点生气吧……
也许是为沈仲山那天在她店里的那番剖白,也许是她被辜负的那一丝陌生的好感。
反正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本来两人就是萍水相逢,你掏钱吃饭,我收钱做饭,纯洁的店主和顾客关系。
“今天,爷爷请了特调局一位觉醒精神方面的大师,为我诊断了一番。”沈仲山没有在乎圆圆的语气,而是说起了别的事,“这位大师的诊断结果是,我前几天有被催眠过……”
圆圆沉默了片刻,问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沈仲山倚在窗台边,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那个夜晚和今夜如此之相像,“我被催眠的时间,正是王天瑜对你出手的前一天晚上,那天我和你微信联系,想要提醒你王天瑜将要对你出手,话说到一半却突然结束。”
圆圆呼吸粗重了几分,一瞬间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情景,那是沈仲山第一次在微信上联系她,说到一半突然不理人了,当时她还觉得这个人也太没礼貌了。
沈仲山的话还在继续,“那位大师说,催眠我的人在我脑海中植入一个想法,这个想法是违背我的本性的,所以才被亲近的人看了出来。催眠我的人手法和他们一直追查的一个通缉犯很像,那个通缉犯叫莫悔。”
圆圆没有说话,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她想起了那个面若好女、说话温煦如同和风扑面的男人,那个几度想要催眠她的恐怖份子,想到了自己曾经对莫悔的疑问——“陈安纵火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蛊惑我跟你走?那时候我还没有受到权贵欺凌吧!”
所以,其实早在陈安纵火的那天晚上莫悔就盯上她了?对她催眠不成功后,莫悔冷眼旁观看着王天瑜栽赃陷害她,还故意催眠想要帮助她的沈仲山,将她投入一个四面受敌的绝境,让她绝望,让她愤怒,让她对执法机构,对身周所有人都失去信心,逼她像他一样展开复仇,然后引导她成为新人类组织的一员?
这个人好诡谲的心思!
可惜她的遭遇并不能完全复制他,她没有受到他那么深的迫害,也没有进行像他那么疯狂的报复。
也许就像莫悔说的那样,他来的太早,应该等到圆圆锒铛入狱、甚至家人都被连累时再出手,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