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舂陵城门外。
晴空万里之下,在高大的城门前,此时已经有了大小共十余人。
刘演三人牵着三匹骏马,显然是即将离去,而三人面前,则是刘家的诸位。
“大哥,有时间给我回来,不然我就去长安找你!”刘秀向刘演摆摆手,说道。
“嗯,秀弟也要专心读书。”刘演笑着点点头,随后目光转向刘良。
自从四年前家父刘钦死后,叔父刘良便常替刘钦照顾他们一家人。只见刘良点了点头:“兔崽子,去吧。”
“叔父,告辞。”来歙与刘稷也是告别,三人随即翻身上马,一路西去长安。
五日后。
太学宿舍中,刘演与刘稷回到寝室门前,刘演立即发现,门是虚掩的。
他们一个月前走的那一日明明锁了门,难道,是哀章回来了?
想到这里,刘演立即推门而入,却听到寝室中传到一声惊喊:“何人?”
“哀章,是我们。”刘演看向寝室中那消瘦的身影,答道。
“哦,是你们啊。”哀章放松了警惕,却依然用颇为怪异的目光注视着刘演二人,尤其是刘演。
他上一次与刘演见面还是一个月前那天,可即使过了一个月,刘演那天的神色也使他难以忘却。
那是一种怎样的神色——一双眼睛死盯着他哀章不放,眼神中的火热与激动越来越盛,嘴边的笑容越来越暧昧。
那副样子,活像是看到了多年不见的旧情人。
因此,自打那天之后,哀章心中就对刘演这个刘氏子弟始终存在异样的看法——
这家伙莫不是和十几年前的汉哀帝刘欣一样,有断袖之癖?
于是,哀章本就不常在太学,自打对刘演多了这种看法,更是整整一月未归。
他昨日听说刘演回了老家,这才来寝室找点东西,可好巧不巧,刘演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喂,你这浑蛋,用那种眼是什么意思?”
刘稷被哀章盯得心中有些不忿,他上前一步,对准哀章抬手便欲打。
“刘稷,别动粗。”不过刘演又一次及时抬手,将刘稷拦下。超品偶像
霎时间,哀章心中惊骇更甚,但他却死不认账:“你到底在絮叨些什么东西?”
因为哀章知道,面前这可是正宗刘氏宗族人,若是承认了,他基本也就完了。
“还要我说的更清楚些吗?”刘演冷笑一声。下一刻,在他低声说出两句话后,哀章瞬间是面如土色。
“你所准备之物,名为《赤帝行玺刘邦传予黄帝金策书》,对吗?”
“哀章为开国十一功臣之一,需依照刘邦之意,将其立为国将,并封爵为美新公,可有此段?”
话音落下,虽然刘演的声音极低,可那话语却如同一记重锤,猛然敲击在哀章的心上,令哀章心脏猛跳。
这一刻,哀章只感觉已经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仿佛自己的心脏即将承受不了重压而爆炸一般。
“你……你想怎样?”哀章问道,那声音却是显得声嘶力竭。
他有些不甘,难道自己已经精心准备许久,能令他飞黄腾达的计划,就要这样破碎了吗?
“放心,我不但不会做什么。”刘演微微一笑,“而且,我是来支持你的。”
“什么?”哀章用满是狐疑的眼神盯着刘演。
他一个刘氏宗族人,会支持他推翻刘氏?你哄鬼呢你!
“且慢,先听我说完。”刘演笑道,随后又是低声道:
“你且放心,此事全刘氏宗族中,只有我一人知道。”
“而且,我也不会将此事透露半点,就像此刻,我完全可以让刘稷也听到,可我没有,这够诚意吧。”
“所以说,你还是很安全的。”
“除此之外,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你等待的时机已经到了。”
“王莽现在已经对那帝位是想的心痒痒,却苦于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只要你现在行动,王莽必会给你你想要的那些。”
“而那国将,美新公,便全都是你的了。”
看着明显被他说的有些举棋不定的哀章,刘演淡淡一笑,才继续说道:
“如何?权力,地位,金钱,甚至美人,已经都在你面前,只需你行动一个时辰,便统统都到你手。”
“还不行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