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唐佳佳她故意诬赖人,可惜燕王殿下竟然看不出来。”
翎羽想了下,“有可能,唐佳佳是过敏了。”
“过敏?过敏是中什么毒?”荷儿俨然一窍不通。
“不是中毒,而是吃了不该吃的食物。”
荷儿睁大眼,“翎羽,既然你都怀疑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燕王殿下?”
“只是怀疑而已,我也不敢肯定。”
“翎羽啊!不管怎样,你当时若是说出来,指不定燕王殿下就会手下留情了。”荷儿居然抱着一丝希冀。
翎羽冷笑,“不想说。”
那个人,她不想求他。
尊严无价,就是挨打受罚,她也不会低人一等。
“哎!”荷儿苦涩一叹,“你这倔强的个性,早晚得吃亏。”
“还有两个多月。”翎羽一天天算着日子,在宫里忍气吞声的活着太憋屈了,还不如出宫去,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
荷儿像是看到了希望,“只有两个多月了,翎羽,咱们再坚持坚持。”
她开始给翎羽上药,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轻柔。
然而,翎羽还是疼得不住地瑟缩。
有新鲜的血液流出来,翎羽突然发现她的血液中竟然惨了点淡淡的几乎可以忽略的金色。
喜悦在嘴边蔓延,她盯着手臂上的鞭伤,久久地收不回目光。
看来,和她预测的一样,在她年满十七岁之时,她的异能会觉醒。
有了这个惊喜的发现,她转移了注意力,似乎身上的疼痛也轻了许多。
她缓缓抬起左手,盯着自己的食指。
荷儿纳闷道:“你在看什么呢?”
翎羽的手指上空无一物,她左右看不出翎羽的意思。
“快了。”翎羽神秘莫测地吐出两个字。
“什么快了?”荷儿更纳闷了。
回答她的是一个浅浅的笑容,那笑容让她呆滞了片刻,“翎羽,你笑起来可真美呢。”
翎羽收敛起脸上的笑,“这样呢,是不是就不美了?”
“洗干净脸就美了。”荷儿玩笑似地要给翎羽擦脸。
翎羽及时阻止她,“不用。”
“翎羽,你可真奇怪,别人都想方设法地要变漂亮,而你恰好相反。”
“出宫去就好了。”
“好了吗?”荷儿不以为然,“你出宫去,还不被山匪抢回去做压寨夫人啊!”
翎羽失笑,“哪有那么夸张?”
荷儿又继续给她上药,“不过,以你的聪明,应该不至于。”
见翎羽至始至终都没有落泪,她道:“翎羽,这么疼,你居然都不哭,你好坚强。”
翎羽苦道:“不是不哭,是不能哭,我与你不一样,没有那么多的眼泪。”
“为何?”
“从小就这样了,荷儿哭得眼都肿了,睡一觉就会好,而我若是像你那样哭,我的视力就会变弱,严重的时候还会双目失明,得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啊?怎么会这样啊?”荷儿好生奇怪。
“你敷好药了吗?”翎羽转过话题,作为一个异能人,有好些事是她没法解释的。
“好了。”荷儿回过神来,把药膏的盖子盖上,“还有半瓶,下次再用。”
“荷儿,夫人叫你,你居然在这里偷懒?”秋月在外面喊,这是柴房,她还不屑进来。
荷儿心下咯噔一跳,“哦!我知道了。”
回头看看翎羽,她站起身,“翎羽,我去去就来。”
直觉告诉她,不会有什么好事。
果然,到了唐佳佳的寝房,她就被唐佳佳呵斥着跪下。
被诊断出不是中毒,而是体质特殊的关系出现过敏反应,唐佳佳在燕王殿下的眼中看到了失望,不由,就把火气撒到她的身上。
唐佳佳倒是想找翎羽的麻烦,可是,春花告诉她,翎羽已经晕死过去了。
怕整出人命,她才转移了目标。
荷儿与翎羽的关系最好,整治了荷儿,她也间接地在翎羽的身上出了气。
荷儿说的“去去就来”,结果,她一整夜都跪在唐佳佳的寝房中。
翎羽就知道唐佳佳不会轻易饶了荷儿,她只希望唐佳佳把握住分寸,否则别怪她手段狠辣。
胆敢触及她的底线,她报复起人来,那也是要人受的。
敷了冰肌玉骨膏,她身上的疼减轻了许多,但也仍然疼得全身神经都绷紧。
坐靠着墙壁,她一动也不想动。
夜间降温,柴房中冰凉而潮湿。
疼与冷交融,她无半点睡意。
忽闻墙角传来“嘶嘶嘶”的声音,她侧耳凝听,黑暗中那双亮如星辰的美眸眯起。
判断出爬进柴房的乃是两条毒蛇,她抬起酸疼的手臂,拔下头上的发钗。
全身软软地使不出力来,但为了自身安全,她硬是憋足一口气,“咔嚓”一声,将那根发钗掰成两段。
发钗从她手中掷出去,准确无误地插在了蛇头上。
用尽了力,她的手臂滑下去,更觉得虚脱了。
这夜,在疼痛的折磨中,仿佛有两个世纪那么长。
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之际,柴房的门突然打开。
刺目的阳光透了进来,她第一时间睁开眼,才发现原来已是中午时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挺拔的身躯,流线型的身形,肩宽腰窄,很有养眼的视觉效果。
那人一身黑衣,衣边的金色绣线特别的显眼。
背着光,初始,她看不清那人的脸,于是,整个人都是迷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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