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咳得太厉害,翎羽又吐出一口血来。
殷红的色泽映入眼中,夏侯锦吓得俊脸苍白,“翎羽,你怎么啦?你别吓我啊……”
荷儿早已见怪不怪,即时拿出一块手巾给翎羽擦干净嘴角。
翎羽静默不言。
她不说话,并不代表她不介意。
自进宫那天,她就认识“小歌”了,她一直认为“小歌”是安公公身边最红的小太监,所以,许多事,做起来才那么顺利。
哪料到,一个谎言,竟然隐瞒了她近两年的时间。
深宫无情,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令人震撼,所幸她有两个最重要的朋友——荷儿和小歌,可她没想到小歌……原来在骗她。
无法接受,她唯有沉默。
她本是冷情之人,做不来那大喊大叫与张扬跋扈的埋怨,既然接近她是另有目的,那便不结交罢。
“翎羽……”夏侯锦心下一阵一阵地揪疼,见翎羽的嘴角还有血液溢出,他扯袖子去给翎羽擦拭。
翎羽避不开,只好任由他举动。
夏侯锦掉头看向夏侯川,着急道:“四哥,快派人请喊御医啊!翎羽伤得很重,她真的伤得很重。”
每一次见翎羽,他都是独来独往,生怕翎羽发觉他的身份而离他远去。
此刻,需要用人的时候,他才发现身边没有下人是多么的不方便。
夏侯川目色淡淡地看向翎羽,没有任何表示,那个人派来的细作,他不觉得需要他出手。
“四哥……”夏侯锦着急中又喊。
“不用了。”翎羽拒绝,冷然说道:“多谢太子殿下美意,翎羽没事,不需要劳烦御医大人。”
“翎羽……”
那一声“太子殿下”,好似魔音一般在脑中嗡嗡作鸣,夏侯锦一瞬间感觉全身冰凉,宛如一根冰凌刺入了心中。
他知道翎羽的性格,他也想早点告诉翎羽真相,可是,他害怕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不想翎羽就此憎恨他,他复又抓住翎羽的手,“翎羽,我带你去看御医,这事,我以后再给你解释,好不好?”
翎羽盯着他的眼睛,“真的不用了。”
淡淡的眸底,没有任何情绪,反而因为这样,才让夏侯锦更加害怕。
他还不想死心,“那我带你去平阳宫,好好养伤。”
“翎羽在广陵宫,就挺好。”
只一转念,翎羽就拒绝。
只有两个多月就能出宫了,她不想突生变故。
那出宫的名单上有她的名字,只要她安安分分的,到时候她就有机会离开。
而此刻,她一旦跟夏侯锦去平阳宫,被人传出了什么风声,那她就永远都别想出宫了。
但是,她的考量,在夏侯川看来,她是想继续留在广陵宫中,执行任务。
夏侯川冷嘲,“七弟,一个宫女而已,值得你如此认真对待?也不怕有失身份?”
有人在场,夏侯锦做不来撒娇卖萌之举。
好半响,他才压下情绪,“翎羽,你别这样,好吗?”
“我很累,可否让我休息?”翎羽躺回枕头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上方,旧得看不出颜色的帷幔。
夏侯锦着急,可他还不能逼翎羽。
足足磨蹭了盏茶时分,他才离开。走时,对荷儿是千叮呤,万嘱咐。
荷儿呆愣着,木然地答应他,照顾翎羽之举。
夏侯川一个眼神,荷儿便心惊胆颤地退了出去。
房中无人了,夏侯川朝翎羽走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手段不错。”他掐头去尾地开口,那一双风情万种的眼中,满是嘲弄。
翎羽缓缓转眸,颇为不解,“什么?”
“能够让堂堂卿月国的太子殿下,以那般卑微的姿态祈求你的原谅。本王说,你的手段不错,看来,本王还是小看了你。”
“卑微?”翎羽素不知道夏侯锦着急地想要她原谅的举动,称之为“卑微”。
不过,天家皇子,都是高高在上的,夏侯锦的表现确实惊世骇俗了一些。
夏侯川审视着她,兴趣浓浓地问:“今后,你想怎么玩?”
翎羽微微撑起头来,“燕王殿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夏侯川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装蒜的本领一绝,那以后,本王便陪你玩。”
翎羽躺下去,以此摆脱了他的魔爪,“燕王殿下,真的误会了。”
“误会?”夏侯川好笑地反问:“本王岂能误会?”
翎羽又一次感觉到他性格的偏执,好似他认定的事,便永远都扭不过来了。
身份悬殊的关系,她不能点破什么,只能沉默。
夏侯川站直了身,挺拔的身形,宛如青松翠柏一般傲然独立。
“本王还没开始,希望你命长一些,别那么快就死了。”
丢下一句没心没肺的话语,他转身走人。
一点火气从翎羽的心中冒出,她捏了捏拳头,忍不住地想揍人。
夏侯川走后,没多久,荷儿就端了一碗药进来。
“翎羽,这是太子殿下派人送来的药,你快喝了吧。”
将托盘放在床头的矮凳上,荷儿高兴地扶翎羽坐起。
“太子殿下派人送来的?”翎羽淡淡地看着。
荷儿吹了吹热气腾腾的药,“来,翎羽,喝了,你就能好了。”
见翎羽不张嘴,她又道:“翎羽,你还在埋怨小歌……我是说太子殿下,你还在埋怨他骗你吗?”
翎羽不言,在她看来,朋友之间是没有欺瞒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