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坐在他旁边,生怕夏侯川开出什么无礼的要求,在皇上没看到的空挡,狠狠地瞪了夏侯川一眼。
夏侯川察觉了皇后的眼神,想了想,道:“儿臣还请父皇降罪,儿臣昨夜里喝醉,临幸了一个宫女。”
此言一出,四周的女子便抽了一口气,四皇子殿下竟然临幸了一个宫女?
翎羽心神一跳,万万没想到夏侯川会把那事当众说出来,而且是扭曲的事实。
皇上一怔,“哈哈”笑道:“这是好事啊!降什么罪,那川儿的意思是想要那个宫女?”
“是。”夏侯川说时,风情万种的眼睛斜睨向皇后,某些人的挑战,他绝不会退缩。
“那宫女是谁?你直接把她带去广陵宫就是了,如果觉得不够,再多挑几个漂亮的。”皇上心情大好,说话就没有什么顾虑。
“那,儿臣便先行谢过父皇了。只是,儿臣并不知道那宫女长什么模样,夜间光线不好,儿臣醉醺醺的,未曾看清。”
夏侯川淡定地说着,好像真的把翎羽怎么着了似的。
“哦?”皇上更觉得有趣了,“川儿还能有这么迷糊的时候?”
“父皇见笑了。”
“没看清,也没什么问题啊!招呼一声,让那个宫女去侍候你便行了。”
按皇上的想法,夏侯川那么俊美,又那么迷人,但凡女人,都不会拒绝夏侯川的“邀请”。
基本上所有人都与他是同样的想法,不由觉得那宫女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许多女子嫉恨起来,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但,翎羽显然并不如那些女子想的那么开心,只有两个月就能出宫了,她想要自由,可不愿意一辈子都被禁锢在宫中。
而且,夏侯川压根就没有占有她,那般道了出来,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想时,夏侯川冷不防朝她这边走来。
“四弟。”夏侯温起身打招呼,有冷风袭来,他忍不住地要咳嗽。
手捂着唇,他努力了半响,才压下那股冲动。
夏侯川走到长桌前,“三哥快坐下,你身体不好,可别累着了。”
夏侯温与之一起坐下去,“恭喜四弟,封为燕王。”
夏侯川抿了下嘴,淡然处之,“这个燕王,臣弟汗颜,西南一带的民乱暂时看似平息了,但那地方民风剽悍,指不定什么时候……”
后面的话,他以一个苦笑掩饰过去。
“相信有四弟在,不会有什么乱子的。”夏侯温很是相信他。
坐了这么一会,还不见宫女斟酒,夏侯川如画的剑眉蹙了下,风情万种的眼睛朝后面看去。
翎羽不期然地与他对视,立即别开眼眸。
恍惚察觉她的失误,她拿着酒壶上前,小心翼翼地斟酒。
挨得太近,她鼻中又嗅到了男人身上沁人心脾的清香,那么熟悉,想起昨夜之事,她无可抑制地冒出了一股火气。
于是,酒壶倾斜着往杯中倒酒之时,她的手因捏得太紧而青筋暴涨。
她从来不是任何人手中待宰的羊羔,倘若不是身体虚弱的原因,她一定要让这男人好看。
“不会倒酒?”夏侯川冰冷地开口,站在他的角度,还道是翎羽紧张。
这如地狱森冷飓风的言语钻入耳中,翎羽咬了咬唇,尽量地平息心中怒气。
恐是心绪波动得厉害,她还未开口,一口血就从喉咙中冒了出来。
不想被人察觉,她硬生生地吞咽了下去。
只是,身体跟失了力一样,手臂一软,那酒壶就悲催地掉到地上。
“砰”的一声脆响后,白玉酒壶便破裂开来。
无数双眼睛顿时朝这边看。
翎羽一看,赶紧蹲下去捡碎片。
夏侯川不悦地蹙起眉头,“安公公就让这等笨手笨脚的宫女来侍候?”
“……”
这事儿如果扯到安公公的头上,再一查安公公帮她做的事,那她出宫的事就会发生变故了。
翎羽听着他的话语,走神之际,一不小心就割破了手指。
她疼得缩回手,一看,伤口还不小。
突听夏侯温道:“四弟也莫要不开心,正所谓碎碎平安嘛。”
这算是给翎羽开罪。
夏侯川疑惑地瞥了眼蹲着的宫女,“三哥与这宫女认识?”
“不认识。”夏侯温温文尔雅地否认,“但是,见过。”
白天在山上见过,的确算不得认识。
离得不远,皇上的目光看向这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父皇不用担心。”抢在夏侯川之前,夏侯温先一步回话。
夏侯川见他如此为那宫女说话,朝那宫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翎羽忍着伤口的疼,把破碎的瓷片拿在手中,道:“奴婢顾翎羽。”
宴会上人太多,夏侯温一句“没什么事”,便让许多人都转移了注意力。
夏侯川的目光落到她流血的手指上,“不疼?”
“不疼。”翎羽随意回答。
“顾翎羽,你怎的这么不小心呢?”唐佳佳瞧见翎羽的举动,脸色沉了沉,走过来训斥。
微微俯身,她立马向夏侯川告罪:“燕王殿下恕罪,翎羽是掖庭的宫女,平日里都是手脚麻利的人,今儿个看到燕王殿下,不知怎么的,竟然这般慌乱。”
她明着是在帮翎羽说话,其实有意无意的是在说翎羽觊觎燕王殿下的垂青,这才表现得与平日不一样。
见夏侯川没有任何表示,她斜睨过去,“顾翎羽,你还不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