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容俏丽的绿裙少女和身着月白色锦缎华服的青年说话间走进了布庄里。
陆挽裳随意间转过头,目光在两人身上掠过。
绿裙少女自顾自地跟身旁的青年说这话,并没有看陆挽裳;倒是华服青年的眼神在空中与陆挽裳交汇了一下。
月白色华服青年面容冷峻,眼神冰清,薄唇微微抿着,像极寒之地无声静默的夜里默默屹立的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
他身上冷酷薄凉的气质与性情柔和的顾吟风截然不同,形似两个极端。
陆挽裳在看到月白色华服青年的刹那,眼底闪过一抹异色,不过随即便自然地转过了头。
“唐小姐,来买布做衣裳啊。”
见两人进来,布庄掌柜急忙迎了上去。
“是啊张掌柜。”被布庄掌柜称为唐小姐的绿裙少女点了点头,“来买几块布做衣裳。”
“您看您要点什么样式的?”布庄掌柜很是热情,“除了上面摆的这些,昨儿个我还进了些新的织布,已经让伙计去哪了,马上就回来。”
“张掌柜你忙就行,不用招呼我们。”绿裙少女摆摆手,“我自己瞧瞧。”
“那好。”布庄掌柜点点头,退到了一旁。
“慕哥哥,你看这身适不适合你?”
绿裙少女拿起一块布,放在月白华服青年身边比对了一下,问道。
“不用给我买,你自己买就行。”
月白华服青年道。
似好久没有开口说话般,声音冷涩。
绿裙少女撇撇嘴,“都说好了这次出来是特意给你买布做衣服的。”
月白华服青年只得再次开口道:“那你自己挑吧。”
“好,我给你挑的你不许嫌弃哦。”
绿裙少女便开心地挑起布来。
这时布庄里的伙计搬了好几大捆布走进了布庄。
“姑娘是裁红布用来做嫁衣吧。”布庄掌柜笑道,他拿起一捆大红色秾艳的布匹,“这种布就是一般做嫁衣用的。”
虽然此时国家富庶安宁,织造业发达,但相对于普通穷苦人家来说,布匹依然是较为昂贵的。
做一件衣服根本用不了一匹布,仅从其上裁一块便可做出一件衣服。
“嗯。”陆挽裳点了点头,“那就劳烦掌柜裁一块了。”
布庄掌柜命伙计帮陆挽裳裁布,陆挽裳静心等着。
布庄里的伙计常做这种事情,熟能生巧,一会的功夫,一块大红色布匹便裁了出来。
陆挽裳付了钱,接过掌柜递来的布,转身向布庄门外走去。
在经过月白色华服青年身旁的时候,陆挽裳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了他。
绿裙少女仍在挑拣着令人眼花缭乱,各式各样的艳丽布匹、绫罗绸缎。幽邃冰冷,深沉如渊的月白华服青年注意到了身边忽然停下的陆挽裳。
他转头看向陆挽裳,古井幽潭般的眸子浮现一丝波动,脸上却仍然不带分毫的表情。
两人对视。
“这位公子,你好像有病。”
陆挽裳语气十分认真地说道。
月白华服青年微微蹙眉,却并没有怒意发作。
“算了~”
陆挽裳本就是随口一提,话出口后,她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别多管闲事了,之后便不再多言,手中拿着刚裁好的布迈步出了布庄。
绿裙少女也听到了陆挽裳说的话,她皱着眉头带着怒气地转过头来,却发现陆挽裳已经走出了布庄。
“慕哥哥,她刚才骂你有病。”绿裙少女替月白华服青年愤愤不平,她使劲跺了跺脚。
被绿裙少女称作慕哥哥的月白华服青年却如往常一样低头沉吟,不言不语。
“莫名奇妙地就对一个不认识的人说人家有病,我看她才是有病!”绿裙少女盯着陆挽裳的背影在冷酷青年面前碎碎地嘀咕着,“而且听刚才掌柜说的话,她买红布是用来做嫁衣吧。看她这个年龄,算起来应该是要成亲嫁人了,现在才来买红布做嫁衣,想来从小娇生惯养习惯了,自己马上都要嫁人了,却连自己的嫁衣都还没有做…………”
“我可不像她,我自己的嫁衣我早就做好了,而且就等以后嫁个如意郎君穿给他看了,到时候一定很漂亮……”绿裙少女反复嘀咕的声音越来越小,说着说着,她莫名地红了脸,白嫩的脸蛋上飞出一抹红霞,她偷偷抬头看了身旁的月白华服青年一眼,却发现他正略微垂着冰冷的眸子看着外面的街道。
见到“慕哥哥”似乎并没有认真地在听她说的话,绿裙少女神色微微一黯,但随后她又抬起头,抿了抿唇,眼底扬起坚定自信的目光。
她轻声叫身旁的月白华服青年:“慕哥哥……慕哥哥……”
忽然,月白华服青年一汪幽潭般的眼底漾起一丝波纹,他没有看身旁的绿裙少女,只是淡淡说道:“我马上回来。”
绿裙少女先是一愣,随后眼睛又是一亮。
“慕哥哥虽然平时不爱说话,但性子冷酷,而且还有洁癖。想必他也是不能容忍刚才那女子对他说的那些话,赶去教训她了……”
绿裙少女心中想着,“虽然她是女流,但是是她羞辱慕哥哥在先,慕哥哥教训教训她也不为过,旁人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绿裙少女越想越开心,她似乎已经瞧见了陆挽裳被月白华服青年教训的惨状。
绿裙少女唐婉儿忽然心情大好,她猛然转过身,指着桌子上一摞布匹,对着布庄掌柜说道:“掌柜,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对了!还有天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