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上来的这几个衙役听到黑袍邪修与唐徳延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再见到现在唐徳延的姿态和表现,心中俱都是一惊,感到很不可思议。
因为唐徳延在永宁县城中,私下里被百姓称为永宁县城的一方土皇帝,向来是高高在上,一手遮天,根本没有人敢忤逆他的命令,就更别说像如今黑袍人这样轻蔑不屑地指责他了,而且唐徳延竟然还是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不敢反抗辩驳,使得不明情况的他们几个人都感到极其的疑惑和不可思议!
不过由于他们几人一直待在了外面,所以不知道刚刚在房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他们几人也看黑袍人那种杀人于无形之中的手段的话,恐怕现在也会和唐徳延一样对黑袍邪修感到无比的恐惧,不会比唐徳延现在的模样好到哪去。
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他们之前真的待在房间中的话,怕是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还好好地站在这儿了,而是像其他人一样,痛苦地躺在地上哀嚎。
这样想着,他们几人在心中都有些庆幸地松了口气。
只不过……
如今他们悬着的心却依然没有放下来,因为听唐徳延和那个身上穿着黑袍的家伙之间的对话,似乎这个黑袍人不打算放他们走,而是准备把他们给全杀掉!
因此这几个衙役提心吊胆的同时,还有些后悔,如果早知道楼上是这种情况,打死他们几个人都不会上来。
但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现在这种情况已成定局,唐徳延肯定不会让自己死的,所以如今只能看着唐徳延和这个黑袍人该怎么谈判了,好让黑袍人放过他们。
“这……”
这个衙役扶起一个受伤的兄弟,看着他胳膊上被完全洞穿的一个泊泊流血的伤口,心中一惊。
这究竟是被什么暗器伤的?
他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悄悄地看了黑袍人一眼,内心暗道唐慕到底招惹了什么人,这一次一向无法无天的唐徳延怕是彻底栽在这里了……
这样想着,他急忙扯着一块布来,为受伤的这个衙役包扎伤口。
“前辈,我有眼不识泰山,招惹到了您是我的不对,我该死!”唐徳延话出口的时候,还伸手在自己脸上扇了几巴掌,拱手求饶道,“只是,杀了我们这些人,岂不是会脏了您的手……”
其他几个没有受伤的衙役,对视了一眼后,沉默着没有说话。
听到他的这句话,黑袍邪修轻轻一笑,“杀了你,确实会脏了我的手,甚至于,你都不配让我出手!”
“您说的对!”唐徳延闻言,见黑袍邪修有放过他们的意思,虽然心中感到了一丝希望,不过此刻却不敢表现出来,将其压在心中,脸上依旧是带着畏惧和苦涩,尽量使自己的姿态更低,缓缓地开口求饶:
“对您来说,我们不过就是一只地上的爬虫蝼蚁而已,根本就不值得您出手踩死。更何况,杀了我们还会脏了您的手……”
“小的没有别的本事,这些年家里还攒了一些积蓄,虽然只是些铜臭之物,可能会污了前辈您的手,但是平日里在江湖中行走却是不可或缺的东西,如若您不嫌弃的话,我现在即刻就可以给您双手奉上……”
唐徳延是一个聪明人,他从之前黑袍人的话语间就听出来,这个人非常的高傲,他说话时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是字里行间却无时无刻都在贬低着他们这些人。
所以求生yù_wàng强烈的唐徳延,为了让此刻的黑袍邪修舒心,便顺着他的话而贬低自己;同时还抛出金钱银两的诱惑,借此来赔偿黑袍人。
因为在这世间里,人们所追求的无非就是权和财这两种东西,试问谁不喜欢?
更何况,这个黑袍人如此的高傲,但是唐徳延明白,越是这种人,就越喜欢这两种东西!
不过现在他也就只是一个低级小官而已,根本给不了黑袍人多么大的权力,所以只能用财了,虽然不多,但是这些年里好歹积攒了些,纵然是他现在无比的肉疼,而且这件事情过后还需要想办法赔偿死亡的衙役家人……
不过现在为了保住自己小命,花再多的钱他也愿意!
毕竟钱没了可以再赚,小命没了,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因此一向吝啬抠门的唐徳延在这种生死危机关头却极为果断,为了能够活下去,便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这些年攒下的钱都拿出来赔偿黑袍人。
只是……
唐徳延不知道这个黑袍人的yù_wàng大不大,万一此人要是狮子大开口,胃口如渊似海根本填不满的话,那即便是他有再多的钱恐怕都满足不了黑袍人,最后还得落得被他杀掉的结果。
因此,他在开口时也很谨慎,并没有说出具体的数目,只是答应黑袍人要拿钱来赔偿他。
“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黑袍邪修轻轻地一笑,沙哑干涩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和嘲弄。
虽然他知道唐徳延说的这些话是在自贬讨他欢心,但是实际上唐徳延说的却也一点都没错,在他的心里,房间中的这些人,包括他身旁的伶小姐在内,对他来说都只是一些蝼蚁而已,他根本就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至于另外他所说的银两赔偿……
黑袍邪修想到这,心中的不屑更甚,隐藏在黑袍下面的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
世俗界里被这些凡人蝼蚁视若珍宝的银子,在他的眼中不过就是一堆粪土而已,甚至连破铜烂铁都算不上。破铜烂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