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好!”
其他没有受伤的几个人虽然一直在给受伤的衙役包扎,但是他们却也不敢放下心来,一边包扎伤口的同时,还一边在听着唐徳延和黑袍人之间的对话,毕竟这关系到他们的生死。
此刻在听到唐徳延的吩咐后,这几人眼中俱都是带着喜色,因为就看现在的情况,似乎是黑袍人已经答应放过他们了。所以他们几人急忙来到唐徳延的身边,两个人分别揽住唐徳延的一条胳膊,扶着他宽大肥胖的身体就要把他给扶起来。
由于身体的牵引,似乎是又触动到了唐徳延的伤势,他双腿微微用力支起来时,还连连咳嗽了几声。
在几个衙役扶着唐徳延就要站起来时……
“我答应要放过你了么?”
黑袍邪修平静的声音传到房间中每个人的耳朵里。
听到他的这句话后,唐徳延和扶着他的衙役还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一股压力凭空而生,好似有一块巨石从天而降一般,直直地落在了他们几人的身上,“砰”的一声,扶着唐徳延的衙役和马上就要站起来的唐徳延,四五人直接被这股沉重得势不可挡的压力给压得砸到了地面上,膝盖跪地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在落地的瞬间,他们几人下意识地用手撑住,不让自己径直趴在地面上。
不过饶是如此,在这股沉重的巨压下,没有任何意外的,他们四五人的脊背被压弯,砸在地面上的时候,有两个人的腿上还传出了几声咔咔骨裂般的响声。
唐徳延和其他几人的脸上俱都是露出了痛苦之色,额头上冷汗连连,啪嗒啪嗒的打落在地板上,形成点点的湿痕。
“嘶~!”
“啊!”
身旁扶着他的几个衙役发出痛苦的声音,唐徳延同样闷哼了一声,不过他死死地咬紧了牙关,强忍着痛苦好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由于他本来就受了伤,此刻又被重压给压倒在了地上,身体剧震,导致原本的伤势更加的重了几分,体内的伤处火辣辣的疼。
不过经历的这些事情后,他身体的承受能力倒是比原来强了很多,因此现在虽然疼痛,但是意识却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昏昏沉沉的感到茫然,依然能够保持清醒。
唐徳延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黑袍人,眼眸中带着疑惑,除此之外,还有着愤怒,在这股恨意的掺杂之下,使得他对黑袍人的畏惧都少了几分。
本来这个黑袍人明明都已经答应他了,让他现在去取银子来赔偿他,而他则是饶了自己和自己手下这些人的性命,以此来做交易。
但是……
如今这个黑袍人竟然出尔反尔,在他还没有站起来的时候,又毫无征兆地突然再次对他们出手!
若只是单单的想对他们出手也就罢了,可是黑袍人此举分明是不愿意答应他们之间的交易,不想放过他们了;又或者是,觉得自己赔偿给他的东西太少了,所以才出尔反尔地再次打压他们,想要从他的手中得到更多的东西。
给了他生的希望,如今却又将其打破,在这种心理落差下,唐徳延紧绷的神经几乎要崩溃。因此,让唐徳延感到极其的愤怒和心中对黑袍人产生了强烈的恨意,哪怕是黑袍人之前已经带给了他恐惧,但是现在却也消散了很多。
唐徳延紧贴在地面上,支撑着自己身体的拳头缓缓地握了起来,越收越紧,直到指甲慢慢地刺进了肉中,可唐徳延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任由着被指甲刺破的手掌冒出丝丝的鲜血来,将地面上的灰尘都沾染在手掌上。
身旁的几个衙役保持着和他一样的姿势,跪在地上倒吸凉气,痛苦沙哑地嘶叫。
“很生气?”
黑袍邪修的声音中有调笑的意味,“想要杀了我?”
他放下酒杯,轻叹了口气,“但是我实力强,你杀不了我啊!更何况,似乎……老夫记得好像从来都没有答应过要放你们走吧。”
唐徳延沉默,黑袍人的确没有说过,可是之前他的那句话明显是……
黑袍邪修继续说道:“我只是说你说的那句话说得对而已,你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贱命一条,甚至于连那些粪土之物都配不上!所以,我为什么要收你的银子,来饶你性命呢?”
“你……配吗?”
听到黑袍邪修的这一番话后,唐徳延的脸色阴沉下来,原本为了讨好黑袍人谄媚的笑容都全部消散,留下的只有冷漠和深藏在眼底的恨意。
黑袍人现在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此人根本就对他的钱财不感兴趣,之所以搭理他完全就是在戏耍他?
“更何况,你觉得我有这种实力,还会缺银子花吗?”黑袍邪修语气中满是嘲讽,再次不屑开口说道,“蝼蚁就是蝼蚁,连这种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唐徳延低着头,眸中的光芒被他尽数收敛起来,只有握紧拳头的胳膊不断地发颤,可以看出来他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黑袍人的心思太过难测且脾气古怪,根本就不能以常理度之,再加上他们的性命掌握在他的手中,被他给拿捏得没有任何脾气。因此即便是现在他再怎么戏弄于他,他却也毫无反抗之力。
“杀了你们的确会脏了我的手,但是……”
黑袍邪修沙哑地声音中透出一丝森然的笑,“我不用出手就能杀了你们啊!”
话音刚落的时候,一股无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