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京城,王宫。
越王手里正拿着一份密报,上面很多地方都不成语句,应该是速写类的记录方式,很有现场直播的感觉。
金鳞城军两万,军容齐整、步调如一、兵甲鲜艳……强弓劲弩临空,四城家族俱惊。
点兵结束后,郡马爷在军营接见了四城家族代表,四城世家代表带头下跪磕头,“叩首触地“,全然不顾“我大越无此风俗“。
世家代表更是进献了一批好马,说是金鳞城骑兵骁勇,但人数不多,他们想为骑兵营的发展出一份力。
再有,这批好马是经过精心培养的,赠送给吕智,正是为了表达他们最崇高的敬意。
郡马爷则当场手书文书,他表示,愿五城永享太平安乐之福。
“如此看来,再有一年半载,五城就彻底平定了。”越王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在琢磨韩知兵的策略,慢是慢了点,但终归开了个好头。
“老狗啊,传韩尚书。”不战而屈人之兵,如此好消息,越王自然要找个能说话的说道说道。
王上高兴,魏忠就高兴,语气都活泼了不少,“是,老狗这就去办。”
…………
却说金鳞城这边,吕智、吕仁还有吕礼办了一个欢送宴,然后唐虎祝山就带着一班从城主府抽调的官员赴任去了。
“嘶,老四啊,为兄着实有些看不懂你的安排。”
按说那边是四个城池,那就应该有四位城主,可是吕智就只派遣了唐虎这么一位主官,怎么看都有些不匹配。
吕智笑盈盈的,不仅没解释,反而反问了一句,“怎么?大哥是觉得唐虎的能力不足?”
“那倒不是。”吕仁自认能力平庸,又怎么会看低别人,“我只是觉得这样安排有些不妥,那毕竟是四座城池。”
吕智摆摆手,“大哥,你不明白,只有我这样安排才叫稳妥。”
吕仁:“???”
“却是为何?”一旁的吕礼也产生疑惑了,一个人做四份工作,明显就不合理。
“来,咱们兄弟坐下来说。”吕智这是准备详谈了,“是这样,我准备上书王上,让王上再派三位城主过来。”
“哦,原来老四是这个意思。”吕仁明白了,这是先让唐虎代掌四城,等朝廷官员到了再让地方。
这么一想,事情就很合理了,毕竟金鳞城这边可用的人手不多,想一下找出四位能够担当城主大任的人才也比较困难。
吕礼想了一下,“恐怕不止这些吧。”
“确实。”吕智沉吟片刻,“王上许我五城兵马司总指挥,这已经引起过一次朝堂非议,若是五位城主再都是咱们的人,难免引起更大的风波。”
上一次的非议,吕智用金钱摆平了,他不是出资修建了金京大运河嘛,但若是非议再起,那就不好办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出三个城主的位置,用以平息朝中官员的不满?”吕礼嘴里小声念叨着,显然是正在思考问题。
吕仁也细细琢磨了一下,不由得点点头,他觉得这是可行的。
讲道理,五城参与叛乱的家族都被吕智抄家灭族了,他们那么多年的积蓄也都落到了吕家的腰包里。
几代人的积累啊,真的已经很多了,吕家这时候若是还要继续把控全部的五城,着实有些说不过去,未免太过于贪婪。
在官场上最忌吃独食,贪婪的人是活不长的。
三兄弟又经过一番讨论,终于统一认识,√,就应该按照老四的路子来。
是以,三份奏折很快就上路了。
一份是吕仁写的,以金鳞城城主的名义;一份是吕礼写的,以监察御史的身份;再就是吕智写的。
吕仁和吕礼的奏折走的都是正常路子,速度不快,而吕智这一份呢,还是通过黑甲卫传递,是以很快越王就了解了他的意图。
…………
王宫这边,越王又宣召了韩知兵。
事实上,凡是关于变法的事儿,越王必然要找韩知兵问计。
越王把吕智的奏折给韩知兵看了,“韩爱卿,你觉得如何?”
“这个嘛。”韩知兵摸摸自己的双下巴,“老臣觉得不太可行。”
“嗯?却是为何?”越王也有考虑,“小智让出三城城主之位,一则可以免除朝中非议,二则人选可以商量,孤觉得并无不妥啊。”
越王的意思是,这是个好机会,咱们还可以趁机安插人手,再派些有能力的去金鳞五城帮忙。
人多力量大,不论是在什么情况下,这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王上,光是人多不行,还得人心齐。”韩知兵拱拱手,“老臣以为,金鳞五城还是完全掌握在郡马爷手里为好,这样才能上下齐心。”
一句上下齐心一语双关,既说的是金鳞五城上下官员,也说的是变法的事儿。
越王顺着韩知兵的思路一琢磨,愈发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欠考虑了,莫说派去的人会不会一心变法。
就算一心变法,金鳞城本地的势力和这股力量也未必会拧成一股绳,难免产生内耗。
哎,当了这么多年的王上,越王最清楚一点,他手底下这些官员啊,最容易内斗。
咱就不说别的吧,就说内库那个烂摊子,最近就内斗的厉害,都快“内燃”爆炸了。
就像吕智当时分析的一样,二王子三王子真是抓住姜国舅的一点纰漏就往死里弄啊,要不是越王偏帮,估摸着那姜国舅都够下死牢的了。
…………
“哎,上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