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彪所选择的战技很简单“劈山式”,但难度也在这招式上,要想化解欺风?二十四绝刀,他需要在每一记劈山式上灌注强大的极武之力,然后精准无比的劈到袭来的刀气上,而且因为这二十四刀几乎是在数息内劈完,所以每一次留给刘德彪的反应时间都几近于无,这需要刘德彪投入全部的注意力。
“砰!砰!砰!砰!”正当刘德彪在全神贯注地对抗劈来的刀气时,一声凄厉的哀嚎突然震颤了刘德彪绷紧的神经,让他在这一刹那分散了注意力,虽然及时将战斧横于胸前,但还是被最后的四刀狠狠地劈在了身上,刀气强大的气劲将他向后掀飞了老远,一口血剑自口中喷出,显然已经受了内伤。
待到落地之后,一记斩刀已经横在了他的脖颈之上,远处几名被跪压在一旁的燕兵中,有一人脸色煞白,正用极为羞愧的目光看着刘德彪,身后那个儒生正在阴恻恻地笑着,这一瞬间刘德彪便明白了,一股无可奈何的无力感在内心深处油然而生,耳畔传来特木贴儿的声音:
“不好意思,将军,你输了!”
特木贴儿说完这句话,像是很随意般挥动了一下手臂,“噗…”刀口入肉的的声音传来,是那名年长的都尉,依然还保持着跪姿,只是没有了头颅的身体已经倾斜在了地上不断抽搐着,鲜血从脖颈的断处还在汩汩涌出,而那还睁着眼睛的头颅此时却如西瓜一般在不远处滚动着。
一声闷哼响起,那名脸色煞白的燕兵此时嘴角溢出着鲜血,明眼人都看出来他想咬舌自尽,但这只是徒劳,事实是就算你将舌头嚼得稀巴烂,除了不能言语之外,还是能活得好好的。
“值得敬佩的燕国勇士,来,将军,我们继续。”特木贴儿得意一笑,似乎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让他倍感兴奋,晃了晃手中的斩刀,悠然走回了自己最初所站的位置。
艰难地站了起来,胸口四道明显的刀伤展示着刚才的凶险,高手之间的对决,胜负只在一线之间,现在这个状态其实刘德彪心里很清楚,根本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接下来的战斗基本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只会是让对方像猫一样逗着自己这只濒死的老鼠,但不同的是自己这只老鼠连装死都不能。
投降从来都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词条中,刘德彪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依然忍住伤痛,燃放了自己的极武,等待着特木贴儿的攻击。
“嘭……!”
毫不费力,两招之后,特木贴儿的斩刀再次横在了刘德彪的脖颈上,而这次战斗的代价,是刘德彪的右臂,鲜血已经侵透了他半边身体,而那只握着战斧的右臂,已经脱离了这具身体,独自躺在了数丈开外的地方,手中还紧紧攥着那柄战斧,蓬乱的发丝让他原本刚猛的面容显得极为狼狈,血流夹杂着内脏的碎片伴随着呼吸从嘴角点点溢出。
又是一声斩刀入肉的声音响起,但刘德彪已经没有力气转头了,而在此时的歇马镇高高的墙头上,却寂静得只有风声。
“营帅,让我去,让我去把彪子抢回来,让我去……。”
一声突兀的哀嚎,瞬间纠紧了此地所有人的心,朱自明咚地一下跪在邱信脚边,以额触地,哀求着自己的上官能允许自己出城救援刘德彪。
可面对自己的苦苦哀求,邱信只是面色铁青的看着外面,这让朱自明一时气堵难忍,也不顾什么上下尊卑,平时一贯沉稳的他竟如一名脾气暴躁的悍匪般叫骂了起来:汐水物语
“今日傍晚接到驻防歇马镇的邱信急报,你们都看看。”
然后环顾左右,将手中信笺递给了右手下方首座上的一名将领,说了声:
“泽中,你念予大家听吧。”
这名被唤作泽中的将领名为张泽中,官居正二品骠骑将军衔,领职第六军团右都指挥使,恭谨地用双手接过信笺后,站起来大声念起,不待他念完,厅中已然传来声声惊呼,显然他们已经意识到了此次事态的严重性。
待到张泽中念完,燕护轻咳一声以打断众将的私语,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信中所说,除歇马镇被围一事属实外,其他皆为推测,所以你们也暂时不用有什么感想,但既有此推测,而这种事情也不无可能,帅令!。”
随着燕护一声“帅令”响起,厅中所有人立刻肃然起立,目视上首以待帅令的下达。
“第一,各部立刻加派巡防部队,扩大巡防范围,每个地方的巡察次数每日不得低于五次;第二,各部所负责的城池即日起加强警戒,进入二级战备状态;第三,董平生何在?”
“莫将在!”
“着你率本部两万人马,由定州出发驰援歇马镇,若遇胡蒙军,能战则战,记住保住歇马镇为第一要务。”
“得令!”
发布完一系列的命令之后,燕护便打发了诸将离去,他却还稳稳地坐在帅位上品着茶,看架势似在等什么人,再次喝了一口清茶,燕护轻轻将杯子放于桌上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傍晚见你就知道你心中有事,此处没有元帅和士兵,只有父亲与儿子,来吧,给为父说说有何心事。”
燕无忌嘴唇嗫嚅了几下,终究还是开口道:“不瞒父亲,邱营帅信中所说的之事最初是由孩儿提出的。”
“唉…”一声叹息响起,燕护已经知道了爱子心中的症结,用尽量和缓的语气问道:“说说他们都有谁。”
燕无忌摇了摇头,道:“儿知道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