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明微在雨中傻站着,这里大家都忙忙碌碌的,身前身后一个个漆黑的枪口喷吐火舌,时而有一只邪虫朝提枪男人扑过去,又很快被干翻,也有双方神司在战斗,场面一度非常绚烂,也非常混乱。
他提着汤姆逊,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无论是邪教徒还是iaco的大家,他们眼里都充满了某一信念,他们都是在为心中的信念而战斗,血拼的时候如果有必要,他们会高呼各自的口号。
如果陈璃画在这里明微应该不会这么无所事事,可惜她用完神谕后直到刚才他们离开书店都没醒,明微也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只好呆呆的站着。
以前的明微总是很迷茫,不知道未来在哪,总想着干一番大事业却得过且过的混日子,他会幻想这幻想那的,但还是清楚自己只是千千万万个平凡普通人之一,任何不可思议的事情都不会降临在他头上的普通人,没有大喜也没有大悲,最难过无非女神被拐走那次,然而女神迟早会被拐走,不是吴可非也会是兰斯洛伊。
现在的明微更迷茫了,原本他的未来还可以参考一下身边那些一事无成的例子,现在呢?他还不是太了解邪教,也不太了解iaco,不知道像自己这样的划水大将在iaco的未来是否可期?又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就死掉?以后还有没有这么多机会跟陈璃画待一起?
周围纷纷扰扰的,世界的光影在未来的照耀下变得斑驳陆离,此时此刻明微觉得自己还挺孤独的,但他知道只要自己不去想就感觉不到孤独,因为孤独就是这么个东西,它无时无刻不在你身边,你一想它就来了。
对此明微已经很熟悉了,所以他在公寓有事没事就会跟麦当讲句话。
可有时候你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你会不断回想那些让你很难过的事情,就像你无法阻止自己去思念谁谁谁,悲伤袭来的时候,一件开心的事都不会在脑海出现,孤独袭来也是一样,就连耳边的微风和音乐都会提醒着你好孤独,阳光和海浪都能让你窒息。
好比暗恋的女孩被人拐跑,你会突然觉得好累好累,这么久以来为她做过那么多事你都不觉得累,因为你天真的以为跟她之间有种难言的默契,或许是暧昧,而暧昧总是能让人动力十足。
可有一天她突然被拐走了,没有一丝征兆,前一天可能还跟你说说笑笑,后一天就名花有主了,于是这些年你本该有的疲惫就在那一刻全都蹦出来,压得你喘不过气、狼狈不堪,想到她跟另一个男人到哪里都入对出双,你感觉前所未有的孤独。
你想起奥逊·威尔斯说过的话:“我们只身降临人间,孤独活着,孤独死去,只有借着爱情和友谊才制造了一时的幻觉,觉得自己并不孤独。”
是的,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孤独的,只是长久以来你借着一个分不清是友情还是爱情的女孩才没察觉。
明微也很累很累,像是在一条看不见四周的路上走着,甚至不知道哪里算前方,有时候他也想放弃,可再也没有那么一个美好的女孩闯入他的世界,如果一直没有,他永远都会在那条看不见四周的路上摸黑。
“狙击小队不用理会邪虫,注意观察周围,我们怀疑邪教主可能正准备从某一出口逃离。”黄队低沉的声音响在分布各处的狙击手的耳中,各狙击手正色,可红外热成像准镜中几乎总有邪虫在分散他们的注意,一个个火红的影子闪动着。
黄队又低声补充了一句:“老大亲临现场,都给我好好表现,今天要是能把湿婆斩于马下,每个人都是大功一件!”
“老大都来了,又是瓮中捉鳖,任凭湿婆再怎么神通广大,今天也得折戟沉沙于此。”叶队说。
“我们两位队长说的……是中文吗?”一位黑人狙击手露出问号脸,他趴在小洋房的阳台上盯着准镜,用他那不太流利的汉语口语向他队友问,队友纷纷无奈。
突然,准镜的画面一黑,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黑人狙击手下意识的挪开眼睛。
“砰!”
一颗冷冰冰的子弹打碎准镜,穿透了狙击手的脑袋,枪边上站在一位身形佝偻的黑袍老人,他看了一眼倒下的狙击手,面无表情的离开。
“发生什么了?”
“劳伦斯?劳伦斯?”
狙击小队的其他队员急了,他们听到了耳麦中传来的枪声和异动,可没有人给他们答复,一只耳麦在余温未尽的尸体耳中响着,大雨“啪嗒啪嗒”的落在雨衣上,一滩血迹却愈显鲜红。
他们连忙把狙击枪对准劳伦斯在的方向,同时对耳麦说:“报告队长,劳伦斯狙击手牺牲,建议派人支援东南方向的出口。”
“我看到疑似邪教主的身影了。”距离劳伦斯较近的一名狙击手说。
“自由射击!”黄队发话。
“是!”一声接着一声的枪响意味着他没有击中目标,此次全体行动人员都注意起来了,在两位队长和周唐林的带领下呈包围趋势向湿婆所在靠近,各个出口的守卫人员也全神贯注的提起了黑漆漆的枪口。
明微茫茫然的也跟在一支队伍的后面行动,僵硬的动作与训练有素的大家形成明显反差。
刚刚他听兰斯洛伊说有人牺牲了,他有点害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这些人行动,湿婆今天是不可能死在这里的啊!如果真有这么容易,那爱德华说那么多不是全算屁话了吗?魔鬼才不会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