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关佑的连声应对,齐景年的连连点头,叶秀荷的满脸笑容,无疑让发言的关平安胆子更壮。
见状,她打了个响指,“对,肯定是要偷偷下手。这就是阴谋的优势,能用阳谋谁不想光明正大跟人斗?”
哦,还有法?
梅老依然笑而不语。
“任何事情都要讲究个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能用阳谋者,首先他必须是算得上牌面上的人物,不然死了跟死条狗没啥区别。”
梅老垂下了眼帘。
还好,没用捏死蚂蚁对比。
看来孩子心里还是有极大不忿。
“其次就是对手的势力。对付比自己势大的敌人,用阳谋张牙舞爪地冲上去,那就好蠢,好真。”
梅老开始转着手上的茶杯。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用阳谋就是立靶子。用的好就是汉朝皇帝刘邦,用不好就是项羽。”
梅老看向她,“项羽为何失败?”
“这家伙太傻了。”
“哦?”
“他就埋头苦干,一个劲儿地打,不知收拢人心,不知利用舆论,刚愎自用。他就亏在没学帝王之术。”
“假如你是他?”
矮油~
我肯定比他厉害啦。
关平安双手一击,“我会先造势,造啥势?力大无穷啊,可不就是将下凡解救世间受苦受难的老百姓?”
“武将?”
“不,不,不,是神将!丫的谁跟我斗,我先派人偷袭给摆出是被火烧的,然后派出一队人手四处讲故事……”
梅老看着越越兴奋的关平安,哑然失笑。
好战随了谁?
“……我这边带兵打仗……那边继续造势……怕了吧?不怕再来……然后,过个几年,地盘,人心,再逮着一个时机。
……这会儿,我就能大张旗鼓地用阳谋宣告下……赢了就是皇帝,立下的靶子还能威震四方……”
齐景年赶紧隐晦地将大腿往她腿一挨。
过了。
真过了。
“嘿,嘿……”关平安看着梅老,摸了摸自己后颈,“总之呢,我听了爷爷的教导,觉得还是两者兼之方能发挥最大效果。”
咦~
还没反应?
吓着了?
“当然啊,我虽是女子,但我还是不屑于用人勾搭的。梅爷爷是正人君子,爹爹是正人君子,我肯定也是正人君子的。”
就你嘴甜!
听听的战术,有烧粮草的,有抢光金银财宝的,有砍头挂城门口的,估计还有很多土/匪招式。
你真不用补充,你就是被老陈给教坏了人生观……梅老沉吟片刻之后,更是觉得很有必要下次课程改成律法。
这一晚继前晚的君子与人话题又是一节阴谋和阳谋的课。至于明晚是不是接着律法课程?
不知~
可有一点就能证明,梅老授课,非常受欢迎。如今就连叶秀荷都喜欢抱着针线笸箩边干活边听故事。
相比起别人的长篇大论,她更喜欢听梅老讲故事,还有讲完之后提出让孩子们回答的问题。
有些,她能自己立即悟了;有些,琢磨不过来,她还能听孩子们讨论。听着孩子们的法,挺逗的。
要是当年换成她拜她干爹当先生,她肯定不会输给她男人。难怪孩子爹跟着学了短短一年就辣么厉害。
对于媳妇在他耳边出自夸的话,周末归来的关有寿表示非常赞同。不然他咋?先生当年都会拿着戒尺,虎视眈眈的就盼着他出错?
呵~
真。
北和佑就挨过削,就连先生肖似师母的平安,手心也有挨过几下戒尺,可孩子们会告诉你?
甚至因为有你在场,你已经严重妨碍课堂纪律,懂不?可这些话,同样的,关有寿是连吱也不敢在他媳妇耳边吱一声。
自从来了京城之后,不知是不是这一方土地养人,还是跟他媳妇的气场合上了,他媳妇进步很大啊。
她会时不时地就试探他有没有私房钱;还会时不时地就试探他学校里女同学如何;更会时不时地提一下想当年。
当年啥?
比如咱俩第一次手拉手;比如咱俩一个饽饽分成俩;比如刚进你家第一夜……可她就是独独不想当年她老子差点打断他的腿。
作孽哟。
女人学聪明了有何用?
来来来,咱们还是聊聊儿子有没有中意的姑娘;还是来聊聊一个礼拜过去了,闺女究竟整的咋样儿?
“儿子有中意的姑娘?肯定不会!”
“你咋知道?”
“咱儿子可了,再有人猴急猴急的给他介绍。行,请按我娘和我妹妹的水准来,他肯定二话不。”
“……”
“没话了吧?”哼~找她这样的容易,找她闺女那样的可不容易,老厉害的。打光棍吧~
“找媳妇找这么好的干啥?傻儿子一个。”
“就是。”
“姑爷要聪明,儿媳妇就没必要。家风和长相倒是有必要列为第一条,其他的条件都无关紧要。”
“肯定的,不过要找个能生养的才校”
“无所谓,咱们就一儿一女,不是挺好的?儿子的亲事随他,他二十五岁之前,你都别应下相看。”
“会不会太晚?”
重点是这个?
关有寿拍了拍着急的媳妇,“先让他自己解决,到了二十五岁要是还没找着对眼的,咱们再安排。”
“吓死我了。”
“我就一个儿子,能不安排好?佑的将来不好,他身上的责任比我重。我是担心你稳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