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诸选良出言不逊,鱼妙荷禁不住脸上一红,横眉厉斥道:“泼贼!今天教你死在我手里!”
彭观云同样气恨难平,接口怒喝道:“邪魔外道,淫恶之徒,不必跟他讲什么道义,师妹咱们一起上!”
鱼妙荷道一声好,跟着彭观云协力攻上,两人既是师兄妹,又已经定下亲事,互相之间心有灵犀,招式配合异常默契。
诸选良虽然能为高出一截,但此刻以一敌二,着实不敢大意,只能拿出全力应战。
其他崆峒派弟子也跟净宇教众斗在一处,一时之间杀声震天,响彻整座坤坽墓园。
“铁笛盲仙”蒙视桢双目不能视物,听觉却是异常灵敏,又兼行动迅如鬼魅,在人群中往来穿梭,收下不少正道亡魂。
正邪双方鏖战数刻,各自落得死伤不轻,但净宇教本身占据人数优势,大多又是精兵强将,战局逐渐开始向他们倾斜。
端木璟因为杀妻害子之恨,激起一股血气之勇,长剑敌住冉秋姈,初时不落下风。
不过冉秋姈毕竟是盖世老魔,能为强出端木璟甚多,尤其她多年苦修,内力称得上深不可测,久战之下更显赫赫魔威。
反观端木璟却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此刻唯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冉秋姈胜券在握,乐得讥讽道:“端木小儿倒有几分血性,可惜一切到此为止,与其孤孤单单留在世上受苦,不如早些下去陪你老婆孩子,老娘正好送你一程。”
端木璟无暇回嘴,只将一口长剑使得风雨不透,飞龙、飞虹、飞霞、飞尘四诀妙招连环递出,强如冉秋姈都不敢小觑。
另一处通相大师独对那耘喆和言道灭联手,虽然是以寡敌众,场面上却占据上风。
佛门绝学般若掌委实玄妙无方,那耘喆和言道灭被笼罩在重重掌影之下,只觉无上威压临身,十成能为只能勉强发挥六七成,各自早已汗如雨下,鼻中气喘如牛。
通相大师气息悠长,不见丝毫疲态,毕生精修的真力提上顶峰,一举手一投足都是佛威凛凛。
蓦地只见通相大师欺身直进,飒然一掌劈向那耘喆胸前,那耘喆正值回气不及,咬牙间强提真力出掌迎上。
这一下通相大师有备而来,那耘喆却是仓促应招,两人高下立判,般若掌力层层激荡,那耘喆的九河天风掌难以匹敌,勉力构筑的防御摧枯拉朽,瞬间崩毁如糜。
亏得那耘喆久经战阵,死劫临身之刻竭力点足飞退,半空中只觉应招的右臂剧痛钻心,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不过总算那耘喆退得及时,般若掌力并未摧入脏腑,只是激得他气血翻涌,喉中一片腥甜。
踉跄着勉强拿住身形,那耘喆自知右臂已废,而且伤及筋骨,短时间内再难与人动武,脸色不由得一片惨然。
通相大师嫉恶如仇,决意诛杀这位助纣为虐的“川上先生”,口诵佛号之际再度沉步逼上。
言道灭见那耘喆重伤,自己也心生震骇,但两人颇有私交,他唯有硬着头皮挺身上前,接下通相大师的攻势。
无奈以二敌一尚且落在下风,此刻那耘喆的能为又大打折扣,两人再如何拼命都难挽颓势。
冉秋姈身为主脑,自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发觉那耘喆和言道灭情势危殆,焦躁之余不禁暗骂端木璟难缠。
端木璟其实早已成了强弩之末,全靠一口硬气撑持,但他的确韧性惊人,绝不肯轻易认输。
正在战局胶着难解之际,忽听端木璟惊叫一声,抢前扑跌出去。
冉秋姈见状喜出望外,趁着端木璟立足未稳,全力一杖砸出,正中他的右肩。
这一杖何其猛恶,端木璟登时肩骨尽碎,一头向地上栽去。
冉秋姈还不解气,飞起一脚踢中端木璟的面门,端木璟立刻打横飞出,半空中鲜血狂喷,最后重重跌落在地,全身伤患一同发作,脑中一片昏沉,再也爬不起来。
冉秋姈啐了一口,此时只见蒙视桢趋近过来,小心翼翼的道:“姥姥请恕我越俎代庖,这泼皮狗皮膏药似的,被他缠住实在烦心,送他一支透骨金针才算清净。”
冉秋姈嗯了一声,伸手向崆峒派那边一指道:“带着端木小儿去料理那帮小崽子,记着能活捉的千万别弄死,天机神王还要用。”
蒙视桢点头应是,随后提起全身脱力的端木璟,直奔崆峒派众人而去。
冉秋姈则转身扑向通相大师,同时尖声呵斥道:“书生道士都让开,让老娘会会这小贼秃!”
那耘喆和言道灭如闻纶音,拼着硬受通相大师一掌,双双抽身退开。
冉秋姈冲上前去,挑着眉大剌剌的道:“小贼秃真是猖狂之极,老娘当初跟老贼秃过招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没出世呢,识相的乖乖束手就擒,省得老娘动手。”
通相大师知道冉秋姈是劲敌,暗自戒备间不卑不亢的道:“阁下的确辈分尊崇,贫僧并不否认,但阁下平生作恶多端,实乃祸世魔孽,除非早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否则贫僧无须对阁下执晚辈礼。”
冉秋姈气得三尸暴跳,咬牙切齿的道:“小贼秃给脸不要脸,老娘替你师父好好教训教训你!”
她说罢腾身直扑上去,镔铁鸠头杖照着通相大师的脑门便打,通相大师仍旧以空手对敌,不见丝毫惧色。
那耘喆和言道灭暗忖冉秋姈足以制服通相大师,两人对视一眼,转身杀向少林派的护寺武僧,权当发泄先前横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