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潮翻涌之际,忽听笃笃的敲门声传来,孙楚楚登时一怔,强打精神起身开门,定睛处只见沈寒星含笑站在门口,手中还托着一只圆形果盘,里面是四只已经削了皮的脆梨。
孙楚楚颇为意外,顿了顿才轻哂道:“唷,难得你姓真的有这份心,可是不巧得很,本姑娘不爱吃梨,所以好意只能心领,你这便请回吧。”
沈寒星虽然碰了钉子,却不见半分羞恼,仍是笑吟吟的道:“是在下疏忽了,但在下此次前来,另有要事与姑娘相商,请姑娘允准在下入内一谈。”
孙楚楚略一迟疑,颦起秀眉道:“进来可以,但说完便马上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沈寒星一脸诚挚的道:“姑娘放心,在下绝不会拖泥带水,乃至损及姑娘的名节。”
孙楚楚自忖杀手锏犹在掌中,沈寒星应该不敢造次,于是让开门户,两人一同来到桌边坐定。
沈寒星坦然落座,却不谈有何要事,反而好整以暇的拿起一只脆梨,旁若无人的大嚼起来。
孙楚楚起初还有几分耐心,但眼见沈寒星几乎将一只脆梨吃尽,她终于忍无可忍的道:“喂!你到底有什么事,能不能说完再吃?”
沈寒星将吃剩的梨核丢在盘中,微微一笑道:“姑娘可知在下送来的为何是梨,而不是你最喜欢吃的水蜜桃?”
孙楚楚瞪了沈寒星一眼,没好气的道:“即便你送来的是水蜜桃,本姑娘也没兴。”
沈寒星摆了摆手,轻叹一声道:“姑娘何必如此提防在下,若是论起下毒之术,十个在下都不是姑娘的对手啊。”
孙楚楚为之一哂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本姑娘只是不想承你的情罢了,另外你到底有没有事,有的话尽管直说,别在这儿一味磨蹭,打扰本姑娘补眠。”
沈寒星摇头一笑,又拿起一只脆梨,一面往嘴里送去,一面含混的道:“姑娘还请稍安勿躁,其实在下想说的话,正是在这脆梨之中,姑娘不妨猜上一猜?”
孙楚楚大大一滞,不禁绷起粉脸道:“别给本姑娘故弄玄虚,有话快说,有那个快放!”
沈寒星打个哈哈,摇头晃脑的道:“梨者离也,在下携来脆梨与姑娘分享,便是寓意要跟姑娘分离了呀。”
孙楚楚登时错愕,面现狐疑的道:“你你敢背信弃义?难道不怕我用那紧箍咒惩治你?”
沈寒星优哉游哉的道:“不错,在下对沥魂令的确心有余悸,但姑娘真的知晓如何施展此术么?”
孙楚楚这一惊非同小可,强自镇定的道:“废话,倘若本姑娘没有学会那紧箍咒,苏姐姐能放心把你交给我炮制么?”
沈寒星神情淡然,不温不火的道:“姑娘还是别再嘴硬了吧,在下若非有十足把握,怎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
孙楚楚察言观色,终是心下猛沉,讷讷间只见沈寒星又丢下一只梨核,接着拿起第三只脆梨,送往口中同时淡淡的道:
“唯有施展扣心锁之人,催动沥魂令方能奏效,可叹在下先前被苏姑娘虚言恫吓,甚至连姑娘你都能对在下颐指气使,想来当真令人啼笑皆非啊。”
孙楚楚心念电转,凝神戒备间沉声道:“到底是谁告诉你这些的?你现在究竟想怎样?”
沈寒星莞尔道:“姑娘无须太过紧张,在下先前已经说过,此次前来只为向姑娘辞行,绝无半点为难你之意。”
孙楚楚哪里肯信,犹自紧绷着道:“是么?这段时日我对你颐指气使,你难道不想报复?”
沈寒星微微一顿,叹口气道:“说不想报复的确违心,但在下对姑娘也多有得罪,索性当做两相抵偿好了。”
“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相逢一笑泯恩仇,咱们之间毕竟没有深仇大恨,何必为了一时意气撕破脸皮,相信姑娘兰心蕙质,必定能体会在下的心情。”
孙楚楚听罢仍是双眉紧锁,显然狐疑未去,沈寒星见状苦笑道:“罢了,姑娘不妨再想一想,倘若在下真要对付你,大可出其不意将你制住,之后再道出原委,试问到那时候,你还有反抗的余地吗?”
孙楚楚暗自打了个寒噤,转念间冷哼一声道:“你若当真没有恶意,干脆一走了之便是,何必专门跑来调侃我?”
此时沈寒星已经将第三只脆梨也吃干抹净,闻言颇见诚恳的道:“在下好歹与姑娘同行一路,倘若不辞而别,未免有失礼数。”
“不如你我二人就此好合好散,在下预祝姑娘寻得岳啸川,日后你我相见之时,在下希望还能跟姑娘把酒言欢。”
说罢沈寒星将果盘向孙楚楚那边一推,面带微笑的道:“无非是个分离的寓意罢了,还请姑娘勉为其难,多少享用一些,也算照顾在下这点小心思了。”
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孙楚楚委实盛情难却,再加上她根本不怕沈寒星弄鬼,略一沉吟便点头道:“好吧,那咱们算是两不相欠,就此分离好了。”
说话间拿起最后一只脆梨,孙楚楚正待张口咬下,此时倏见沈寒星指出如电,堪堪点中她胸前的膻中穴。
孙楚楚娇躯一震,登时动弹不得,惊骇之下脱口怒斥道:“姓真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寒星意味深长的道:“姑娘不必太过惊慌,在下只是觉得咱们这分离仪式有些太过简单,恐怕很难让你铭刻在心,所以不妨再加些助兴的节目如何?”
孙楚楚觉察沈寒星目光里灼灼的含义,俏脸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