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苹悬心未解,奔行间期艾着道:“殿下见谅,小婢并非有意欺瞒,只是——”
方悦奴微笑打断道:“只是想跟着米大叔吧?”
眼见金苹玉颊生晕,低头意似默认,方悦奴又咳声道:“其实娘早把你的底细调查清楚了,只是没有揭穿而已,不然这次我干嘛拐你出来?”
金苹愈发羞愧,红着脸道:“小婢的确没有恶意,多谢殿下和世子妃体谅。”
方悦奴点点头道:“米大叔鳏居多年,你愿意嫁给他,那是他的福气,可你们这年纪……不会差着辈儿吧?”
金苹连忙道:“没有,米大哥是小婢的师兄,因为他入门很早,所以年纪大些,小婢倒不介意,只是他……”
方悦奴见金苹眉宇间露出幽怨之意,不禁抿嘴轻笑道:“行啦,我听人家说过,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这次你美女救英雄,保证米大叔不敢再搪塞,回去便乖乖跟你成亲。”
金苹嗯了一声,低眉轻叹道:“承殿下吉言,只盼米大哥这次有惊无险,至于成亲倒是不急,反正我等他便是。”
方悦奴暗自好笑,但忽然想到祖父的病情,脸色立刻变得沉重起来。
须臾一行人来到一座洞府前面,只见两扇厚重的铁门紧闭,门楣上阴刻三个大字,正是“勾漏洞”。
宋北溟不待方悦奴问话,已经主动指点道:“奶奶这时候多半在打坐运功,即便叫门她也听不见。”
“你们随便谁去抓住左边的门环,顺着拧五圈,逆着拧七圈,再顺着拧一圈,门便会开了。”
方悦奴将信将疑,径向金苹使了个眼色,金苹用匕首抵住宋北溟的脖颈,语带威胁的道:“要是敢耍花招,立刻要你性命。”
宋北溟苦笑道:“绝对没耍花招,老天给我作证。”
方悦奴见宋北溟不似作伪,便吩咐虚空依言而行,果然合计一十三圈转过,内中传来咔的一声,门户随即洞开。
方悦奴等人松了口气,却不敢掉以轻心,当下押着宋北溟,满怀警惕的走进洞府。
洞中地势奇特,尤其孔洞众多,稍一不慎便有迷路之忧,幸亏宋北溟十分惜命,路上并未耍诈,众人才顺利来到核心。
金苹虽然关心米崇尧的安危,但毕竟识得轻重,于是首先探问道:“天心草在哪里,快带我们去采。”
宋北溟为难的道:“天心草养在内洞,奶奶也在里面打坐,外面没法开门,必须等她自己出来。”
金苹闻言登时一滞,这时只听方悦奴接口道:“救人要紧,你先把米大叔和古姑娘放出来,天心草的事稍后再说。”
金苹暗暗感激,宋北溟岂敢说半个不字,只能带着众人去往囚牢。
本以为米崇尧和古恋红遭到囚禁,情状多半苦不堪言,孰料儿臂粗的铁栅之内,竟是桌椅板凳、床铺箱柜一应俱全,布置井井有条,倒像是间卧室的模样。
借着火光定睛望去,只见米崇尧上身半赤,古恋红也未戴头饰,任由秀发披垂下来,弯腰在他背后轻轻抚摸。
金苹见状登时呆住,虚空同样大跌眼镜,慌忙捂住方悦奴的眼睛,但马上便被她随手拨开。
米崇尧见到虚空等人,着实又惊又喜,赶紧屈身下拜,声音颤抖着道:“卑职参见殿下,殿下怎会来到此地?”
众人这才看清,原来古恋红手拿药膏,想必方才正在为米崇尧上药,并非有何不雅举动。
金苹情难自禁,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贴着铁栅呼叫道:“米大哥……米师兄,你伤得重不重?我都快担心死了,你千万不能有事呀。”
米崇尧大为尴尬,一面道声无妨,一面偷眼向方悦奴望去,只见她抿嘴娇笑道:“好啦米大叔,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真的没事吗,没事干嘛上药?”
米崇尧愈发局促,干咳一声道:“多谢殿下关心,这几日多亏古姑娘悉心照料,卑职的外伤已经没有大碍。只是我们都被那自封‘勾漏神婆’的妖妇封了武脉,内力无法运转,想跟人动手只怕不成。”
方悦奴点了点头,又向古恋红道:“承蒙古姑娘照顾米大叔,真是有劳了。”
古恋矜持一笑,跟着正声道:“米侍卫并无大碍,但我们被关了七八天,时光消耗殆尽,得尽快拿天心草回去救醒王爷。”
米崇尧面有愧色,痛心疾首的道:“都怪卑职无能,路上太过大意,结果遭了贼人暗算,致使弟兄们陷入苦战,最后都壮烈捐躯,唉……卑职罪该万死。”
古恋红略一迟疑,满怀诚恳的道:“敌方不仅势大,更是有备而来,我们实在难以抵挡。多亏米侍卫奋勇拼搏,才保着小女子杀出重围,来到勾漏山中。”
他们二人虽然说得平淡,方悦奴等人却能想见当时的凶险情形。
金苹秀眉紧蹙,咬牙冷哼道:“一定是白胡子,这老不死先派人守住天心草,又半路劫杀米师兄他们,看来王爷发病正是他做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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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中同作此想,只见米崇尧点头附和道:“不错,那班凶徒虽然刻意隐藏来历,但还是被我看出了他们的武功家数,八成是白老儿麾下的碧血禁卫。”
方悦奴嗯了一声,径向宋北溟道:“先开门吧,把人放出来再说。”
宋北溟略一迟疑,讪讪的道:“钥匙在我口袋里,小郡主你看,他们根本没受委屈,咱们两家不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