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啸川和凤明瑶酣战未休,此时其他三女也走出洞来,祝湘绮见状心生纳罕,不禁迟疑着道:“岳少侠怎么跟凤妹妹打起来了,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江柔婕摇头一笑道:“祝家妹子不必紧张,是我撺掇小瑶跟岳少侠切磋一番,让他们都能更上一层楼。”
祝湘绮松了口气,拍拍心口道:“还好还好,我早说岳少侠人品端方,想必不会冒犯凤妹妹。”
燕怡洁则紧盯着场中的战局,喃喃自语道:“凤妹妹居然这么厉害,啸川在她面前都占不到半点便宜,唉……我连啸川都打不过,对上凤妹妹更加别提了。”
江柔婕看到燕怡洁一脸沮丧,温言安慰道:“燕小妹切莫灰心丧气,你的剑法意境极高,只是眼下限于年齿,还未能完全领悟,日后只要勤加修练,成就未必会在小瑶之下。”
燕怡洁兀自怏怏不快,低眉涩声道:“可是不止武功,凤妹妹其他什么都懂、什么都会,我跟她比起来简直像个三朝未满的婴儿,唉……总之我惭愧得紧。”
江柔婕多少明白燕怡洁的心境,索性揽住她的肩膀,继续鼓励道:“见贤思齐才能进步,总好过坐井观天,小瑶也是这样走过来的,燕小妹天姿不比她差,千万别妄自菲薄。”
燕怡洁心中一暖,郑重点头道:“江大姐说的是,我今后一定奋起直追,不敢说超过凤妹妹,尽力望其项背吧。”
江柔婕莞尔道:“这才像话,可小瑶是因为他义兄才那么拼命,燕小妹有心上人吗?”
燕怡洁脸上一红,撇撇嘴道:“我年纪还小,要什么心上人,江大姐别取笑我了。”
江柔婕了然的道:“也好,今后我帮你多多留心,尽早觅个如意郎君。”
眼看这位红娘又起了热心,燕怡洁却窘得无地自容,免不了要撒娇弄痴一番。
且不说三女这边如何调笑,岳啸川和凤明瑶之战已然渐入佳境,只见岳啸川刀出如风、劲贯雷霆,逐渐拉回五五分平之势。
凤明瑶觉出岳啸川的刀招有些熟悉,却又似是而非、无迹可寻,惊异之余不敢怠慢,全神贯注攻拒拆挡。
无奈女子先天力弱,双方激战百余招,凤明瑶面对水银泻地般的攻势,消卸之时已经渐感吃力。
岳啸川并未急躁冒进,仍然冷静观察凤明瑶的剑路,只见她虽然力有不逮,却还是谨守法度,出招丝毫不乱。
那张无形的剑网即便不如初时绵密,可依旧不存半点破绽,正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凤影无双,天罗地网,岳啸川心中暗赞,转念间再不迟疑,趁着凤明瑶一剑走空,蓦地扬声暴喝,琢玉魔刀当胸推出,蕴含天佛圣威,正是喝杀·不动明王。
这一招源自狂刀八锋斩,又与岳啸川修练的佛门内功相合,所以他一向最有体悟,此时骤然使出,威力着实非同小可。
凤明瑶先吃了岳啸川一喝,随即又见到狂刀八锋斩中的招数,由不得她心神震颤。
正是在这稍纵即逝的一瞬,完美无瑕的剑网终于露出了破绽,凤明瑶全力横剑一架,却只消去七成刀威,虎口发麻之际胸中气血激涌,脚下也因此慢了半拍。
岳啸川早已蓄势待发,自然不会错过良机,琢玉魔刀顺着“凤影天罗”斜斜一斩,看似毫无花巧的一招,却暗合因势利导的精奥法门,正是断杀·江山易手。
凤明瑶若不弃剑,手腕必将被刀锋削断,但这位凤座端的精明果敢,电光石火间早已算到岳啸川这一招。
于是不等岳啸川刀招成型,凤明瑶早已自行弃剑,趁着错身之际剑指一骈,反刺他的胁下要害。
这招“有凤来仪”潇洒出尘,瞬间转守为攻,尤其置之死地而后生,称得上妙到毫巅。
所幸岳啸川从未掉以轻心,危殆之刻灵觉自生,吸气收腹拧腰转背,琢玉魔刀猛然反手一撩,正是逆杀·回龙斩。
双方都已经逼上极限,最后的一招义无反顾,端看是谁先将对手制服。
江柔婕等三女看得心头巨震,禁不住齐齐惊呼出声,只怕岳啸川和凤明瑶收刹不住,结果落得两败俱伤。
万幸悲剧毕竟没有发生,尘埃落定之际,只见凤明瑶的剑指对准岳啸川胁下的章门穴,岳啸川的琢玉魔刀则横在凤明瑶颈间,只差毫厘便要将那天鹅一般洁白柔细的颈子斩断。
场中略一沉默,终听凤明瑶轻叹道:“是我输了,多谢岳少侠手下留情。”
岳啸川收回琢玉魔刀,随即一正色道:“承让,凤座剑法通神,在下衷心钦佩。”
凤明瑶也收回剑指,玉颊生晕之际缓缓摇头道:“不,是我应该佩服岳少侠,五嫂说的没错,我这些年未逢敌手,确实有些妄自尊大,今后还须勤学苦练。”
她说罢深深敛衽为礼,脸上不但毫无羞恼之色,反而足见钦佩与欣然。
岳啸川暗呼侥幸,其实他方才不过是快了一瞬,但两人如果真是生死相搏,这一瞬便足以分出阴阳双途。
眼见凤明瑶豁达恭谨,岳啸川也不敢怠慢,立刻抱拳还礼。
江柔婕见状暗暗心喜,走上前来笑眯眯的道:“好啦,看你们这‘相敬如宾’的劲头,大家都是患难之交,不必太过客套,自然些便是了。”
岳啸川和凤明瑶同时一滞,凤明瑶愈发腮染红霞,难掩窘迫的道:“五嫂,那‘相敬如宾’不是你想的意思,切莫给人家误会。”
江柔婕眨了眨眼,故作糊涂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