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支绣有燕字军甲的士兵们热火朝天地驻扎军营,尽管他们天亮之前就要离开此时——“这几天真是累得不行,可把俺折腾得半死。”一名燕军一边劈树,一边抱怨。

“可不是?”另一名燕军附和说,“虽然俺也不想弄,奈何真的不弄这些,夜晚可没法睡觉——话说这都快到九河了,不啥不直接渡河而走,偏要等到明天呢?”

“夜晚过河,你不要命啦?——这河水又宽又广,一到夜晚,便流得又急又快,天黑了你瞎走个啥呢?也不怕沉船淹了……”

那名燕军被一通数落,好不尴尬,连忙转移话题道:“先不说这个……那啥,齐国当真来了个凶神恶煞的大司马吗?——听说他每下一城,都会吃人?”

“哎哟~可不是?——那大司马呀,他身长十来尺,髯长五尺多,面如黑铁,遇人就砍,听说他已砍死了两百多人,谁见了他,都会发悚!连齐王都管不住!亏得咱们上头儿机灵,率先地辙军,方才保住了性命……前几支军队不信的,全都遭了殃啦!”

“嘶~”周围的燕军们听罢,齐齐地倒吸一口凉气,感慨自家的师帅当真英明神武,体恤军士,不愿军中将士白白流血。

“……都别聊啦!”眼见越聊越不靠谱,那名燕军努了努嘴,“还不赶紧扎营,升火煮饭?——赶了一天路儿,俺都饿得不行了!”

“来了!来了!”周围的燕军们争相回应。

——此是燕军听到晋队辙兵后的第二天傍晚,因燕军人数也相当多,故而分成好几批:一批又一批的燕军们排队坐船&……而这一支约有三千的燕军则是辙退的最后一批。

“但愿……但愿黎明能够早些到来。”忙碌之余,便听不少燕军们小声地祝愿。

然而,他们的祝愿注定要落空了——

“来……袭……”一个痛苦的叫喊突兀地响起。

燕军一愣,寻声望去,便见一位巡逻的士兵浑身是血地跑来,才跑几步,便堪堪地扑倒在地——两名燕军急忙地上前,欲扶那士兵,但见那士兵脑袋一歪,已然重伤而亡!

燕军见罢,倒吸一口凉气。

这时,那燕军的统帅立即大吼一声,吼道:“都别慌!都别乱!……”

话刚一落音,便见一支利箭飞来,稳稳地刺穿那燕军统帅的喉咙!

意外来得太快太突然,顿时令燕军大骇!

燕军从未想过,自家的师帅说死就死,根本来不及做出回应!

与此同时,燕军骤然听远处传来阵阵杀声,抬头一看,一群齐兵从林中窜出,手举兵器,砍翻离他们最近的燕国士兵们,粗暴地突袭燕军大营——

登时,现场一片混乱!

混乱之中,没人留意到某个稚嫩而狠辣的童声大喊道:“杀呀!”

还未跑动几步,便被一副高大的躯体给拦住——

晏非瞪着田穰苴,直叹田穰苴多此一举:身为一军之帅,好好地坐阵指挥,何必当甚么先锋啊?——万一他死了,齐兵非大乱不可……不信你瞧一瞧隔壁的燕军!

燕军顿失先机,与他们统帅之死可大有联系!

……燕军大抵没有留意齐兵的动向,许因他们要辙兵了,他们反而大意了。

事实上,在这个年代,一国军队的规模并不大,发动的战争时日也比较短,大多主张礼仪之战,即:国与国之间的战争皆带一种贵族的礼仪风气,主要目的是要求对方屈服,而非消灭对方、获取对方的财富——并且,国与国的战争大多很少灭亡敌方的国家,胜利一方更愿意扶植一个亲自己的力量上台执政……

总之,燕军就是觉得自己退兵了,根本没去思考对方会来一招偷袭!

也因此,齐军在某人的指挥下,经过一场厮杀,顺利地灭了这一支燕军!

也可以说,这是单方面的齐军虐燕军!

更绝的是,齐军都没遭到多少损失——只才战死百来人而已!

头一次打赢胜仗的齐军们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他们真的赢了么?——太不可思议了罢!

“回禀大司马,燕军已被尽数击杀——”

齐军愣神之际,能向田穰苴报告的,唯有晏非。

晏非此人,赫然成了田穰苴麾下的第一武将——

即管晏非乃是晏氏家族的子弟……

但这不妨碍晏非欣赏田穰苴的军事才能!

田穰苴高傲地抬起下巴,一脸理所当然,并不为远处那一片尸山而骤然变了脸色。

比之齐国新兵蛋子见血就铁青了面色的反应,田穰苴的不以为然可谓诡异极了——

谁让他才是九岁的稚子呢?

想到这里,晏非皱了皱眉头:老是想着田穰苴才九岁,委实误导于人……九岁又如何?——齐王九岁登基、晏子辅王三朝,哪个不是龙凤之姿?换上田穰苴,倒也不出奇!

默默地给自个儿催眠,晏非努力地不再去想田穰苴才九岁这一问题。

“将他们通通推至一处,火葬罢!”田穰苴轻描淡写地下了一道命令,将走神的晏非拉了回来,“好歹这是齐国地界,可不能让他们随随便便地死去而无人理应,本将可不想见到明年的今年,这里会引发甚至瘟疫之类的病症。”

并且,他们也不配被埋——在齐国大地上被埋了,要不要再替他们每人建个墓碑啊?

惜叹战争之中死去的士兵们,好点儿的被找到遗体而带回国去,次点儿的基本就直接被埋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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