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热狭窄的洞穴勉强够两个人并肩而立,十几人在洞穴里趟着温热的溪水抹黑狂奔,此时的衣衫从里到外都湿透了,可白宇玄哪有闲心管衣裳湿不湿,身后快速迫近的脚步声容不得他放慢自己的脚步。
山洞如此狭小,手中兵器根本施展不开,而对方一个个五大三粗又人多势众,手中还有适合在狭窄空间使用的短刀,要是被追上的话吃亏的只能是白宇玄他们,所以当务之急还是现跑出去,再想办法脱身。
虽然想着早点出去,但身后那伙霹雳堂杀手的腿脚功夫十分利索,片刻之间又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这么下去,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们就追上来了,一咬牙,白宇玄拉住拓跋石灵,说道:“拓跋兄,后面的家伙脚步太快,在这样下去就被追上了,咱们俩先停下来挡一挡,如何?”
黑暗中白宇玄看不见拓跋石灵的表情,但只听见一声兴奋的出气声:“我早就想收拾一下后面那群江湖败类了!”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迫近,手持短刀、长鞭和短斧的霹雳堂杀手们在黑暗中循着前方的脚步声快速追去,却不想眼前的黑暗中突然冒出一个沙包大的拳头,一拳将跑在第一位的汉子打倒在地,数颗牙齿掉进溪流中被无情冲走。
“谁!”
黑暗中,霹雳堂的众人刚刚见识了青冥灭的威力,不敢点燃火把,只能在一片漆黑中挥动手中的利器,并大声怒吼。
“谁?我是你大爷!”
白宇玄怒吼完,高举手中黑弩,扣紧扳机,将里面的箭镞射尽,箭镞扎进**里的闷响与惨叫声响成一片,位于前排的人纷纷倒地痛苦地翻滚着,并挡住了后面人的去路,一名急眼的霹雳堂杀手扔出一个火折子,却见眼前那怪石嶙峋的洞内哪有什么人影?只有荡漾的溪水和远去的脚步声。
虽然暂时拖住了霹雳堂的脚步,但撑死也就能拖延半柱香的时间,他们脚力远在前面那几个越族少年少女之上,追上来还是迟早的问题,不过好在经过一番奔波,前方终于出现刺眼的光线,众人纷纷跳出去,却发现脚下是空的,十几个人惊呼着掉落下去,一头栽进了一片深水潭中。
那溪水流出莽山后居然最后化作一道瀑布,冲出大山,汇入了其他江河之中。
白宇玄不会游泳,在水中拼命挣扎,好在那些越族孩子熟悉水性,几个人从后面抱住白宇玄,将他拖回岸上。
痛苦地将腹部和鼻腔里的水吐掉,伸手摸索着坚实的地面,白宇玄松了一口起,他终于回到陆地上。
睁开眼,只见早晨的朝阳将原本漆黑的天空染成金黄色,清凉的晨风吹拂,将身上的热气吹散,原来经历过血腥的厮杀和洞穴里的奇遇,不知不觉已经天亮了。
“三位大人,你们没事吧?”顾小姐,余生请多关照
“大人,是卑职将刺史大人带来的”。
刘墨林从人群中走出,冲自己的老上司亮出金吾卫的腰牌笑道:“你当我真的是来给你们当主簿的么?我奉陛下之命来到龟州,查找宝藏的下落,不想却查出你们虐待百姓,图谋不轨的罪行!”
白宇玄在周乐明亲兵的搀扶下走到上官婉儿跟前,苦笑道“可惜了,那越人的宝藏不过是个传闻,那鬼谷里面埋藏的只有数百具古越国时期的骸骨而已,而且如今他们都已经化作灰烬,什么都没剩下”。
上官婉儿翻身下马,心疼地擦拭着白宇玄脸上的水珠,笑道:“我们可没说宝藏在那鬼谷里啊?”
龟州城,破败的县衙被人推倒,数十名壮汉在县衙的地基下挥舞着大锄头。
工地边上,刘墨林冲白宇玄三人和上官婉儿说道:“当年越人建立的小国虽然被前朝所灭,但灭国前,最后一任越王将历年积攒的金银全部埋在皇宫下的地窖里,为以后复国所用,不想最后他身死国灭,这个宝藏也就没人知晓,卑职翻查了本县的县志,走访了无数村寨,这才渐渐推测出宝藏的位置所在”。
话说完没多会,工地上突然传来喜悦的惊呼声,只见工人们捧着一块块金砖跑出来,向一直守在工地旁的刺史周乐明报喜。
“看来还真让你猜对了……”
白宇玄见那金擦擦的黄金摇着头苦笑起来,住在县衙里的范伦和黄忠杰整天琢磨宝藏的下落,殊不知自己其实整天就睡在金山上。
上官婉儿干咳一声,低着头冲白宇玄小声说道:“朝廷开支用度入不敷出,北面的契丹人又有作乱谋反的迹象,陛下为了开源,便依据越人宝藏的传闻,派金吾卫刘墨林来黔州寻宝,在收到他关于越人宝藏的密奏后,陛下便派遣婉儿前来与黔州刺史一同挖宝”。
“原来如此,我说呢,国库没钱了,难怪咱们的差旅费都只能报一半,我也整整两个月没有拿到俸禄了!”
白宇玄冲身边的女子微微一笑,回头望着远处的大山,看着眼前的青山绿水,他不禁想起了阮雀那张清秀的面庞,如今范伦被下狱,黄忠杰的罪行也被曝光,贺敏的命案也得到伸张,官府已经拿出部分官粮救济山中的越民,龟州县也被裁撤,并入黔州治下,相信山民们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官粮失窃案最终因为主犯阮雀与黄忠杰同归于尽而结案,而龟州县城下被挖出的金银足有百万两之巨,钱包拮据的大周帝国勉强喘了口气。
离开黔州,白宇玄借故与上官婉儿和苗笑婷分开,自己与拓跋石灵绕道去了费州,没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