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在扬州设立的驿馆位于扬州城郊外,濒临大运河,既是供过往官员住宿换马的场所,也是为外地差员来此办差提供方便的关键之地,官员间的书信往来、少部分钱粮的预支都可以在驿馆办理。
站在岸边便可尽情观赏美丽的风光,可是从驿馆里走出来的白宇玄和苗笑婷却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风景了,刚刚在丽春院将身上全部的家当都花得精光,无奈之下二人只得出示公文和官徽,向驿馆赊了三十贯钱以解燃眉之急,要不然他们俩就真的只能在街上要饭了。
“白宇玄,我见你刚才在驿馆里写往洛阳发的急递,你是写给谁的?”
走在前面的白宇玄听到苗笑婷的质问,回头答道:“我担心琴州官船倾覆一案扬州刺史杨应元也牵扯其中,为防万一,我特意从神都调请援兵”。
“援兵?是谁?”
“嘿嘿,时机未到,天机不可泄露!”
白宇玄冲苗笑婷卖了个关子。
当天夜晚,正在客栈里熟睡的白宇玄被窗外的阵阵惊呼声吵醒,迷迷糊糊地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只见楼下锣鼓声,呼救声响成一片,而不远处的刺史府,冲天的大火将原本漆黑的夜空染成了红色。
“刺史府怎么着火了!”
白宇玄急忙冲出客栈,只见打更人正在路口拼命敲打着铜锣呼喊着救火,众多百姓手持水盆水桶纷纷涌向刺史府帮忙救火,却都被阻挡在刺史府厚重的大门之外。
守在门口的卫兵亮出腰间长刀,阻止要进去救火的百姓:“刺史府乃官署重地,闲人不得进入!”
“不得进入?里面火那么大,再不去救火,火势蔓延开来可怎么办?”
无视百姓们的质问,守卫板着脸,横刀在前,就是不让人进入。
“白宇玄,刺史府怎么着火了!”
长发齐腰还未来得及梳拢的苗笑婷手持唐刀跑到身边,望着高墙后面的冲天大火急切地询问。
虽然隔着高墙,白宇玄的身上还是感受到滚烫的热浪从院内飘散而来,看来里面的大火烧得很厉害。
“这刺史府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呢,难道……”
白宇玄和苗笑婷相视一眼,回想起白天在丽春院听到的杨应元与那神秘之间的对话,莫非是有人想烧死杨应元,或者是刺史大人为避祸而使出的金蝉脱壳之计?至道学宫
似乎不愿再继续这无趣的游戏,手中的唐刀挥动的轨迹突然一变,势大力沉的一击将青衣剑客手里的长剑打落在地。
冰凉的唐刀抵在对方的脖子上,是生是死全看持刀人的一念之间:“谁派你来的,为何纵火焚烧案牍库?”
被制住的青衣剑客依然默不作声,见对方依然死硬着不张嘴,苗笑婷冷笑道:“纵火焚烧刺史府罪孽深重,等一会进了监牢,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张嘴!”
不想苗笑婷刚说完,身后的房檐上突然又冒出数名青衣剑客,数把锋利的长剑齐刷刷地对准女嘲风卫的咽喉飞刺而来。
苗笑婷一个翻身躲开袭击,同时将唐刀横过身来,冲面前众人笑道:“一群跳梁小丑,没有多少斤两就敢在我面前亮剑!”
一对三,刀剑激烈的碰撞声再次响起,对方虽然人数众多,但苗笑婷始终占据着上风,不一会,追踪而至的白宇玄也加入战团,对方见数人围攻一个女子都拿不下来,此时对方又有援兵赶来,为免被对方拖出,几名青衣剑客只能跃上高墙,逃之夭夭。
苗笑婷本想继续追击,却被白宇玄给叫住了。
望着身后熊熊燃烧的案牍库,年轻的嘲风卫无奈道:“算了吧,黑灯瞎火的,冒然追出去容易被埋伏,如今案牍库被烧,咱们这趟扬州之行算是白费了!”
失落地离开刺史府,苗笑婷越想越不对劲,她一把拉住白宇玄的手,高声道:“你说这场火会不会杨应元早就知道了,不然他为什么让门卫死守大门,不让外面的百姓进来救火?”
“苗大人,亏你领着朝廷的俸禄头顶七品官衔,难道不知道刺史府乃官家重地,岂是寻常百姓能进来的?要是那些老百姓进来后不但没救火,还趁火打劫,那杨应元才真的完蛋了!”
苗笑婷不甘心地继续道:“那青衣剑客身上有火油的味道,这把火十有**就是他们放的,可是刺史府防卫严密,不应该让对方那么轻易潜入,我看这件事杨刺史肯定也有责任!”
白宇玄回头望着那将夜空照亮的大火,呢喃道:“谁知道呢?”
回到客栈,白宇玄正在思量着明天什么时候返回琴州,不想推开房门,见到眼前摆放在桌案上的东西后,站在门外的他顿时瞪大了眼睛。
“笑婷,快来,你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