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样?好看吧?”冯娇娇看着冯杏花笑了笑说道。
本有点刚毅的脸,修了下眉,画了个淡妆,点了下唇,就显的温婉大方,比较亲和,没有了以前那种有点泼辣、厉害的感觉,更是没有了以前土里土气的样子。
嗯,她的化妆技术还是过硬的,只是可惜,这里的人还没有画眼线、眼影、腮红什么的,否则更是好看!
“好看?是太好看了!娇娇,我这样回家去,文礼他妈会不会不高兴啊?”冯杏花担心的说道。
她凭感觉,她婆婆一定不喜欢她这样画的花里胡哨的!
“你又不是让她看,她高不高兴和你有什么关系?姐,你是不是自己也感觉自个儿是高攀他家?你是不是遇到事也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冯娇娇有骨子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难道不是高攀吗?我一个没文化的农村丫头嫁给城里的一个正式工……”看着冯娇娇不赞同的眼神说不下去了。
冯娇娇恨其不争,可又理解。
时代造就不同的思想。
这个年代就是这样,儿媳妇几乎都怕婆婆,不像后世那样,多数都是婆婆怕媳妇,家里的大小事儿都要问问儿媳妇的意见,就怕哪点做的不妥当了,把儿媳妇惹恼了。
不过,这有时候看家里财政大权在谁的手里,也看谁挣的钱多,经济地位决定家庭地位。
挣钱多的在家里说话永远如圣旨一般,对的就对的,错的也是对的!
“姐,现在是新社会了,男女平等,还有,你以后在家里别什么事儿都忍气吞声的,这样他们会越来越欺负你,你也不用吵闹,什么事儿都得说出来,我看姐夫他爸虽然喜欢和稀泥,但是你有什么事儿和他说,他一定管的。”冯娇娇边说边把化妆品放入化妆包。
“嗯,你放心吧。”冯杏花点了点头应道,嗓子酸涩的难受。
“呐,这些你拿着,以后每天稍微画画,女人化妆不仅是为了给心爱的人看,更是画给自己看的,人漂亮了,就会变的很有自信,不会想自己是不是高攀了。”冯娇娇把化妆包放在冯杏花的怀里。
冯杏花双手托抱着化妆包,点了点头,没说不要的话。
这是她妹的希望,她妹希望她变的好看,不让人看不起,她不能辜负她妹!
她欠她妹的太多了,不在乎这点了,只能以后对她妹好!
……
出了招待所,冯娇娇看到地上半寸厚的雪,才知道昨夜里下雪了。
呆在昏暗的招待所里,她那个单人房间里连个窗户都没有,别说下雪,就是老天下刀子她也不知道。
姐妹两相互搀扶着走在大街上,冯杏花感觉每个人都在看她似的,把围脖往上拉了拉,头低的低低的。
“去哪啊?”
冯娇娇用手捂住嘴,大声的说道:“先去吃饭吧,吃了饭咱们去供销社看看。”
风实在太大了,她感觉她们两个是被风推着走的。
一手揪着羽绒服的帽子,一手捂住嘴快步的走着。
冯杏花搀着她的胳膊大步的跟着。
幸好雪刚下,还没踩瓷实,不打滑。
大冷的天,街上的人不少,一半的人是扫路的大爷大妈们,还有些是带着红袖章的自建小分队,死处走走停停,仿佛看哪个人都像是他们寻觅的对象。
“娇娇,你看前面那是干啥呢,杂围了那么多人?”冯杏花指了指前方。
冯娇娇也看到了,十几个人围在一个巷子口,风太大了,呼呼呼的刮着,什么也听不到。
人都有好奇心,冯娇娇也不例外,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了。
“老东西,我让你偷奸耍滑!我让你偷奸耍滑!”一个青涩的男声狠声的说道。伴随着一连串的脚踢声,听声音也就十**或者更小。
“你不是一直很牛逼吗?现在怎么这股怂样?我叫你牛逼,我叫你看不起我!”其中一个个头稍高的人叫喊着,伴随着拳打脚踢,仿佛有莫大的深仇大恨。
两个带着红袖章的人,其中个头稍高的少年用脚踢着一位穿着破破烂烂的黑色棉衣棉裤、约五六十岁的,大爷已经被打倒,面朝地面,爬在雪地上,双手抱着头,一声不吭。
另一个带着红袖章的人站在边上观看。
冯娇娇踮起脚从人缝隙里就看到这样的情形。
心里不是滋味,那么大的年纪了,要受这样的罪,这样的侮辱。
冯娇娇打心底讨厌这些红袖章,也许是上辈子学历史时对这些人就心生痛恨,这辈子亲身体会,更是讨厌。
可是这些人要猖狂近十年,所以她是能躲则躲,每次来县城都离得远远的。
这位大爷不知如何惹了这几个小鬼,不死也得脱层皮。
观看的人群中无一人说话,虽可怜老人,但也不敢得罪这两位。
“行了,二哥,别打了,人好像晕过去了,再打出人命了!”低个子的少年弯倒腰推了推地上的老者,发现晕了,赶紧阻止他的二哥继续踢下去的脚。
高个儿的男孩收了脚,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低个儿少年扫了下周围的人,看到每个人都愤怒的盯着他们,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他可不像他二哥那样没脑子,他们还再县城里居住,不能把人得罪狠了。
看到旁边有块大石头就跳了上去,对着周围的人大声的说道:“大家听我说,干活不要偷奸耍滑,像这个臭老九,私藏封建书籍,国家宽容,让其努力改造,可是他不知感恩,还滞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