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小动作没有逃过贾柔的眼睛,她想到自己,同人不同命的感觉怎么都抑制不住。强笑攀上了她的脸:“是啊,刚加完班,李哥跟朋友逛呢?”
李显失笑,眼前的女人总是喜欢玩些套路:“嗯,跟女朋友和她妈妈出去转了转。”
贾柔这才注意到许言另一只手牵着的许蓉,那个老妇人正一脸好奇的看过来。不可思议充斥在她脑海。
李显见她晃神,打了个招呼便转身离去:“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去单位再聊。”
贾柔定定的看着三人的背影,他们的影子被斜阳拉的很长,宁谧的美感始终萦绕。
单位里传开的那个故事就在嘴边,但终是化成了一声叹息。
家门开启,灯光大亮。
许蓉也玩的累了,洗漱完躺在床上就沉沉睡去。
许言安顿好母亲,见爱人心神不宁的坐在沙发上看书,便笑着踱步过来。
“看什么呢?”许言背着手,俏生生的问道。
李显装模作样的抬起头,翻过书,将封面冲着她。是一本《爱伦坡短篇小说集》。她接过书靠在他怀里,翻看一看,原来爱人看的正是坡最着名的短篇之一《厄舍府的倒塌》。
“大晚上的看这个,你怎么不关心下我?”李显吻了一下恋人的额头,虽然明知道答案,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许言琢磨片刻:“好吧,等我酝酿一下。”说罢就缓缓抬头,摆出个妖娆的姿势。她还调整了声线,用一种酥麻绵软的声音道:“陛下何事忧心?竟在戌时看此等有伤心宫之物。”
李显瞪大了眼睛,被恋人这魅惑的样子引得心肝乱跳,在这一回合“令对方出乎意料”的游戏中败下阵来。他连滚带爬的跑去了客卧,咣当一声关了门。
许言被他的模样逗的发笑,看着他的房门犹豫半天,这才下定决心回自己房去。没想到刚等她换好衣服洗漱完,房间里就响起了敲门声。
她的心突突的跳起来,大脑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不能开门。可手却不由自主的伸向了把手。
“睡了吗?”世间独一无二的磁性声音传来,她忙撤回手应道:“还没,怎么了?”心里却有些期待他直接进来,反正自己也没锁门。
“哦,没事,要没睡的话去衣帽间和书房看看。”他的声音竟渐行渐远。
她的心跳非但没有平缓,反而越跳越急。她打开一丝门缝,见爱人的房门已经关闭,便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
她已经料到衣帽间和书房紧闭的门后有惊喜等着自己,也忽然想通了爱人的晚餐时的怪异之处,可究竟是什么却不是能够靠灵犀猜到的了。
她在书房门口矗立良久,回忆着两人的点滴,压下心跳打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崭新的乐器房。乐队所需的全部家当应有尽有。房间四周的墙壁都覆盖上了优质的吸音板,让这个房间的声音纯净至极。
她惊喜的摸摸这个动动那个,自己那把破吉他也被摆在比它本身还要昂贵的架子上。自己生病的那个雪夜从记忆中翻腾起来,原来他一直都记在心里。
至于在医院提议的沈继平却早已被她抛在九霄之外。
她的心跳慢慢平复,虽说惊喜不已,可他的细心与体贴早已让自己感受过许多,这只是其中一次。
她大步走向衣帽间,一把就打开了门。
可里面的景象却把她钉在原地。
衣帽间竟变成了一间画室。
画室左边的架子上摆着绘画所需的各种材料,右边还多了个盥洗池。房间中央摆着自己的画架,而后方则放着静物台和工作台。不仅如此,画室的灯光还被重新做了,调整之下几乎可以模拟任何时段的自然光。
眼前的画室在她眼里开始模糊,她用力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她只是在不同时间段里模糊提过几句,可那仅有几个字的话语却被他刻印在了心间。
她被温暖包裹的严严实实,就这样在画室门口站了很久。
他趴在门上,从她走出房间就仔细窥探着外面的动静。可过了这么久,期盼中的惊呼都没有出现。他有些悻悻的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叩叩叩。”
清脆的敲门声在房间中回荡,他眼中一亮本想跳下床,考虑了一下自己的定力还是放弃了主意。
“你睡了吗?”恋人柔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似乎还夹杂着颤抖和瑟缩。
他忙闭上眼睛装睡。想来她有被惊喜到,万一激动之下擦qiang走火可怎生是好,毕竟他已下了决定,甚至向她发下了誓言,等两人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之后再完成那一步。
再说了,反正房门也没锁。
过了一会,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反而开始有些遗憾。
忽地,远去的脚步又折返回来,咔一声推门而入。
她的呢喃近在咫尺:“假如……假如我不是……不是……不是你心里那个完美的女孩怎么办?”
他翻身而起,看着这只躲在阴影里的小兽。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身体不住颤栗。心中的爱意纠缠上来,让他眼中清明一片。
“傻瓜,没有人是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