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演的太过,春宁察觉了。”
正在和新女伴谈笑的沈继平看了眼手机,刚入口的茶水顺势就进了气管,呛的他一阵猛咳。他心虚的用余光朝开着的大门外瞟去,一双幽怨的眸子直通通的戳过来,好悬没戳瞎他的死鱼眼。
沈继平挡开了帮自己顺气的新女伴,给坐在对面搂着新欢的朋友一个隐晦的眼神,就见朋友马上笑着开了腔:“你俩刚不是说想逛街吗?你们先去逛逛,等下联系。”
欢场中人哪有死心眼,两个妙龄女郎对视一眼就翩翩而退,只是新女伴临走还不忘在沈继平脸上盖个章,顺便耳语了几句:“记得来找我。”
“继平,你这到底玩的哪一出?”朋友苦笑出声,像擦地板一样使劲抹脸的沈继平正打算找个借口,就听对面的人继续说了下去:“别绕弯啊,有啥就直说,不乐意说我也不逼你。”
朋友灼灼的目光逼视过来,沈继平扶下眼镜有了笑意:“怎么看出来的?”
“世上哪有傻子?这回是第三次了吧?每次让我帮你叫女孩,你就只是敷衍一下,真当我是给你介绍对象的?”朋友不是别人,正是五一期间帮了贾柔的那个。在沈继平的圈子里,算得上少数走得近的几人。
沈继平咧嘴一笑,趁机权衡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实话:“我也不瞒你,小宁子看上我了,所以喽……”见朋友讶然的朝外张望,不等他说出混账话就补充道:“人可是个清白的丫头,别拿你污秽的观念往上套啊。”
朋友讪笑两声也不反驳:“让我说你什么好,用得着这么费劲吗?直接跟她说清楚不就完了?”
沈继平乐了:“呦呵,你这游戏人间的花心大萝白难得这么正经啊,你倒是教教我,如何再不伤人的情况下绝了那丫头的心思?”
这么一说顿让朋友无言以对,绝了心思倒是不难,可不伤人就难了。他苦着脸琢磨半天灵光一闪就有了主意:“简单!你往自个身上泼脏水,然后让她发……”说着说着,音量就小了下去,两人互相看看,一时都没了主意。
朋友见气氛消沉,眼睛一转就问出了心里一直想问的事:“继平,打听个事。你前台那个收银叫啥名?”
“什么收银?那叫财务总监!”沈继平没好气的驳一句,倏地反应过来朋友的问题,便一脸严肃的开了口:“我可警告你别打她主意,她是显子的恋人。”
朋友一愣,从记忆中寻摸一会就瞪大了眼睛:“显子?‘队长’和你上回提起过的那个?”他嘴里的“队长”却是李显车祸那天帮过忙的制服兄。见沈继平点头,他忙不迭的继续说道:“得了,那位可是狠人。甭说我了,以后我帮你盯着,谁敢打那小妞的主意我第一个neng死他!”
自打那两个妙龄女郎出了包间,大总管的目光就一瞬不瞬的目送她们走出茶楼。许言眼角直抽抽,小丫头的这幅样子让她只想以头抢地。原来刚才的话不过是自我安慰,自己何必偷空中止了情敌的计划。
许言伸手小心翼翼的戳了下大总管的肩,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这才强笑着开始试探:“春宁,你吃醋了?”
“我才没吃!那种妖艳的贱货大叔不可能瞧得上!”话音刚落,就让空气里充斥着酸味,许言觉得后厨近期都不用补货了。
她赔着笑脸,试图挽回自己方才的失误:“也许瓶子就喜欢这样前凸后翘的呢?”许言一横心,索性拿自己当起了陪射的靶子:“上次……瓶子就说过,嗯……咱们这种类型的肯定不行,至少……要有胸……”
结结巴巴的话让江春宁怔了怔,她先低头瞅瞅自个的搓衣板,又瞟了眼对方的飞机场,一种奇特的感情从心底升起。原来,是因为这样自己才会将眼前之人认作了姐姐啊!
她自顾自的乐一阵,忽地想起五一期间同乡传的话,黯然立刻出现在了脸上:“姐,我下个月三号就满二十了。”江春宁摆摆手阻止了要急急发言的姐姐:“我妈让我这次生日务必回家一趟。还托同乡的姐妹告诉我,她已经在家里给我说了门亲事……”
江春宁注视着姐姐的眼睛,里面的担忧让她有了笑意:“别担心,她虽然老古董,倒不至于包办婚姻那么过份。我是家里的老幺,她也是为了我好。”
眼前的小丫头虽然笑着,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带着涩然的味道。许言心里难受的要命,大总管和情敌都是她的亲密之人,在明白沈继平无法回应这份感情之后,她就向他提出了那个苛刻的要求,在不让江春宁受伤的前提下绝了心思。
可如今看来,这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她握住了大总管的手:“春宁,你在瓶子眼里只是个小妹妹。这种事强求不来的。”明明拼命传递着温暖,可小丫头的手依旧冰凉。
还待再劝,却被江春宁拦住了话头:“姐,我明白。今天跟你说这些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告诉你一声,我打算这个月干完就辞职了。”
“为什么?!”
姐姐的惊呼没有出江春宁的预料,她就是这样一个容易陷进去的人,别人对她的一丁点好总能得到百倍的报偿。正因为这样,她也吸引着别人融进她的生活。
江春宁摇摇头,笑嘻嘻的开了口。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无忧无虑、整天乱开脑洞的小丫头:“不为什么啊,这几年也攒了不少钱,总不能让我打一辈子工吧?回去找个帅帅的老公,盖院房子当地主婆岂不是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