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在李显的示意下带着母亲出去散步。她们刚一出门,他就坐在了贾柔身边。
沙发上,贾柔看着坐在一米开外的男人,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他很在乎这些日常生活的细节,总会跟异性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他慢条斯理的泡了壶茶,分别斟出两盏才开了口:“怎么突然想到要辞职了?”
本来蜷缩在角落的贾柔被他的眸子吸引,那里面除了一如既往的清澈,还有友人间的关切。她想大声说出心里的话,可从嘴里吐露出来却成了别的:“干的没劲所以喽。”
他脸上有了笑意:“怎么个没劲法?”
今天很奇怪,贾柔似乎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天天被你使唤的像驴一样,还有脸问?”
不知是不是这幅蛮不讲理的样子让他脸上的笑意愈甚:“哦?我不记得使唤过你。”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愿意默默付出的人,可说出的话却与心里想得大相庭径:“你……周末都不让人休息!更不用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扔给我!”
男人悠然的饮掉自己那盏茶,添满后却没放下茶壶:“我倒觉得你干得挺开心的。”
在他的示意下,贾柔拿起茶盏就灌进了嘴里,清香中竟藏着苦涩:“别管我开心不开心,活多点也就罢了,整天还跟韩斌、周兴华、赵刚他们三个勾心斗角,我不烦的吗?”
他添茶的样子有种美感,可戏谑的眼神却让人恼火:“我怎么隐约记得某人说过,最喜欢这种和人玩脑子的事?”
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在和闺蜜聊完之后,贾柔心里就有了这种想法,她想大喊出来,想让自己的付出名正言顺,可话到嘴边却成了蛮横:“你这人烦不烦?这个职我是辞定了!”
他放下茶壶的手顿了顿,似乎失了耐心:“抱歉,作为你的主管领导,我不同意。”
“腿长在我身上,管你同意不同意!”贾柔努力翻个白眼,将口中茶水带来的苦涩压下去,可他渐渐失去笑意的面庞却让她有些心虚:“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不管你答应不答应,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自由人了,你领导不着。”
男人的眉头皱了起来,之前的平静也起了波澜:“贾柔!”
这声凶巴巴的呼喝明明让心里有了笑意,可她却用更高的音量反击回去:“干嘛!比谁声音大啊?!”
男人仿佛被吼的愣住,他拧在一起的眉头好半天才舒展开来,淡淡的笑意又挂再了他的脸上:“那封加入组织的申请书你怎么解释?”
他云淡风轻的样子让贾柔的心露跳了一拍,闺蜜的脸突然浮上来,让她只能梗着脖子强硬下去:“我……我写着玩的!”
男人挑了挑眉:“你怕了他们?”
眼前的人使出这样拙劣的激将让贾柔有些意外,是了,他对身边的人总是缺少职场上那份心机。她深深的看了男人一样,把脑袋埋进了膝间:“嗯,怕了。你别逼我了……算我……求你。”
“你付出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吗?”他的声音挺好听的,但为什么唱起歌来会造成那样的动静?贾柔没头没脑的想着,嘴巴终于能控制了:“人总是会变的……”
袅袅的茶香在晨间的空气中流转,可飘进鼻间的时候却平添了一份水气。贾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每当她要想明白的时候,闺蜜那张恬静的脸总会出来干扰。
“谢谢。”
他平静的声音编织成了两个字,却让她的脑袋从双膝之间弹了起来,贾柔不可置信的看了过去:“哥?”
男人纯黑的双眸中正倒影出她的影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能给我些信心吗?不信我能处理好这些事?”
贾柔的心跳渐渐加快,心中的疑惑似乎近在眼前:“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笑得很好看,狭长的双眼都眯了起来,但说出的话却让她的心跳重归平静:“因为你叫我声哥,更不用提你是她的闺蜜。”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贾柔感觉到嘴巴似乎又开始不受控制:“只是因为……这样吗?”
“不全是。”
从男人口中吐露的这三个字没有让她再起涟漪,因为他从某些角度来说是个挺残忍的人。贾柔又把头埋了下去,不出所料,他继续说了下去:“其实我也在利用你,没有你的帮衬和身份掩护,州古的工作没法这么顺利的开展。”
哄三岁的孩子吗?如果第一天去州古的时候说这些她不会意外,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可惜男人听不到她心里的话,他仍旧自顾自说着:“你不欠我什么,所以没必要做出这种选择。”
什么叫不欠?这么快就忘了到底因为什么才在车祸中伤成了那样?男人好听的声音渐渐变了味道:“你和她不一样,她是我的恋人,她的心意我能体会。你还有更多选择。”
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说得好像自己看上他了似的,哪里有这么厚脸皮的人?或许他自己也想到了这些,下一句就改了口气:“再说了,女性本来就该是独立而又自强的。你这些年不都是想靠自己踏出一条路吗?”
“你天生就是从事这个行业……”
“好了!别说了!我明白了!”
贾柔猛地抬起头,音量不受控制似的从喉咙里升高。她看不清自己的表情,只是眼前的身影渐渐模糊起来:“我不辞职了!不辞总行了吧!”
她就这样把自己锁进了房里,直到许言和许蓉回来,直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