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姐姐,这事是我家李显不对,我们也愿意做出赔偿。但这么拖下去对大家都不好。”
在那个之前称为家的房子里,沙发上围坐着两个家庭。李父、李母、秦母、李显一一在列,唯独少了另外一个当事人——秦清若。
6月30日那天的事发生之后,7月3日一上班李显就向总公司提交了年休申请。古宁村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他制定的扶贫具体计划也已上会并通过,执行起来没了阻力。
他知道半年会将近,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这也是他告诉沈继平“时间不够”的真正原因。虽然有那条打探到的消息作为倚仗,但李显仍没有十成的胜算。所以,他才急于完成捐赠的想法。
资金由他们出,李显休假后已经告诉许言并求得了同意。想到愈发诱人的恋人,他的嘴角就会噙上笑。更重要的,就是他端午节时许下的承诺,要在一个月内用干净的身份向恋人求婚。
年休第一天,在委托友人开始成铭相关的调查后他就来了这个“家”,“妻子”照例是不在的。那位热心的保姆已经被辞退。据秦母所说,秦清若会时不时来照顾她,实在没必要乱花钱。李显和秦母谈了很久,秦母答应他会约秦清若见面当面说清。
连续两天,李显除了去黎明义那里探望便等在秦母身边,他不想用更激烈的方法去刺激这位称呼了十年母亲的长辈。虽然她重复的话语中总是带着浓浓的拖延甚至瑟缩的意味。
昨天,朋友的调查有了结果。十年的婚姻,还是让他有了心寒的感觉。但他更怕的,是越来越极端的秦清若会发现那个他一直小心翼翼保护的人,他的恋人。
所以,他没有继续等待,而是去了父母那里。李显坦言了秦清若没去江州的事,也说了自五月起就开始的这场离婚拉锯战。秦清若出轨的事他没有提,不为别的,只是因为秦母同样是他的长辈。
何况父母已经明白了他的坚定,不需要其他的理由强化。
虽然李显明白秦母作为秦清若的母亲,拖延情有可原。但正像母亲说的,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他与父母一同前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他要堵住所有退路。
来之前他已经电话告知了秦母,留足了时间。但这所房子里,仍然没有那人的踪影。
秦母眼眶红肿神色凄然,双眸中仍藏着无人能懂的瑟缩。她听了李母的话,慢慢把头转向了李父。
“亲家,这是我们一家子的意思,是我们对不住你们娘俩。要是你和小秦还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提出来,我们尽力满足。”
不苟言笑的李父说出的话无人会质疑。秦母在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就明白事情已经到了必须解决的时候,但听到这些话泪水仍止不住的从眼眶涌出:“亲家……我……我都明白……可是……可是……”
“老姐姐,你别哭。”李母赶忙抽几张纸巾帮着她拭泪:“不管他们怎么样,咱们都是一家人!”
被李母握住的手传来阵阵温暖。十年光阴,不止一人走进了彼此的生命。秦母咬牙止住泪水,她抬头看去,女婿一家的面容中都带着温暖,一脉相承,沁人心肺。与记忆中女儿身上的冷意截然相反。
李母将李显扯到身边,指着他对秦母道:“老姐姐,这臭小子犯了错,你只管抽他!什么时候解气什么时候停手,别气坏了自个。”
李父赞同点头,女婿脸上的愧疚瞒不了人。这一幕幕印刻在秦母眼底,终于让她下定了决心:“错的还有桂兰啊!小李已经做的够多了!”
女婿的意思显而易见,事情已经走到了绝路,他不想在拖下去了。自己生的女儿自己了解,她能对亲生母亲逼迫威胁,更何况公婆?
秦母不敢保证在见到女儿以后不动摇,那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毕竟是她亲手拉扯大的女儿,毕竟是她在失去丈夫后唯一的至亲之人。
但眼前的这些人,同样已经成为亲人。她只能趁现在彻底堵死更坏事情发生的可能。
“老姐姐别激动,也别帮给这臭小子留什么……”
“亲家,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李母有些责怪的看了眼打断自己的丈夫,秦母能帮儿子说话已经够意思了,怎么还咄咄逼人起来了?不知道老姐姐身体不好吗?
但丈夫严肃的面孔,还是没让她把心思付诸于口。但她不说,依然有人提出了异议。
“爸,是我出轨了。现在问这些……”
秦母出言打断了李显,然而她的话却让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出轨的……不止小李一个……”
秦母声音一点点的挤进了凝固的空气中,让这些无形之物更添上了沉重:“我都明白……小李,你告诉妈,你是因为孩子的缘故对吧?”
“妈,您……说什么呢?”
秦母听着女婿呼吸一顿之后吐露的话,苦笑攀了上来:“小李,妈岁数大了但没糊涂。虽然你什么都没说,但妈清楚。
桂兰小的时候不懂事,和男孩子相处没有保护好自己,那么多次意外想来也难怀孕。她最讨厌我叫他桂兰,因为这个名字代表着她的过去。
你知道吗?还有件事她最恨我提起,就是你们结婚后孩子的问题。用什么丁克糊弄我,她忘了我是她妈。小李,妈不怪你,真的。我只怨我和她爸爸当初没教好她。”
李显看着秦母,心里乱成了一团。他本以为自己瞒得很好,没想到岳母早已知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