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7月8日,上午十点十八分。
京津机场。拿着简单行李的三个人站在出口,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你说你俩咋这么好事呢?这种事讲究的是文火慢炖,我有自己的主意,干嘛非得拉我来这里?”沈继平的死鱼眼此刻已经绷成了环状,盯着出出进进的人群眼皮都不眨一下。
李显挑了挑眉,看着他嗤笑道:“哦?那你倒是把那个所谓‘主意’说来听听?”
昨天晚餐后他就做了决定,不能再让发小和恋人这两个恋爱经验为零的人胡闹下去,不就是追求个姑娘吗?且看他李显是如何神助攻的!
于是乎,在拜托刘婶照顾许蓉后,今天一早他们就登上了来京津的飞机。至于李显心里就是是因为失落的发小还是因为黯然的恋人才做出这个决定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沈继平依旧保持着扫描仪般的警惕,但他的嘴巴是不饶人的:“切,我再怎么说都是有过四次恋爱,一次婚姻经历的高玩!我那高端的‘主意’岂是你们这种小白能理解的?”
李显一噎,稍一盘算就毫不犹豫开始反击:“一次婚姻不去说它。四次恋爱?一中、中专、易未阑,还有一位你是如何臆想出来的?”
对咬文嚼字的发小,沈继平选择杠下去。只见死鱼眼撇回来就嘿嘿笑出了声:“你忘了一个人。”
“谁?”
“一个叫李显的人!”
李显脸色一白,慌张的看向恋人,抱着榴莲的滋味他可记忆犹新。
许言安慰般冲他笑笑,毫不留情的揭开了沈继平的老底:“沈大情圣还真谦虚,据我所知就远不止四次,不算李显,还有那位男医生和春宁呢。”
李显惊了,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发小:“哪来的男医生?”说着又意识到恋人提到的最后一个名字,厌恶顿时就出现在他脸上:“你连江春宁都没放过?她还是个孩子!”
沈继平急了,终于顾不得盯着人群,反身就捂住了发小的嘴:“吵吵什么!等会我被抓走你就乐了!再说了,宁儿满二十了好吗?!”
许言从来不会站错立场,她嬉笑着送上了致命一击:“宁儿?还真敢说,你向春宁求婚那天我怎么记得她才十九岁?”
沈继平黑着脸看看虽然被捂住嘴但依旧用眼神表达戏谑的发小,再看看脸白心黑的女孩,顿时恶向胆边生:“我就喜欢萝莉了怎么地吧!你请我愿的,我们可……”
“畜生!”
一个不属于三人任何一人的怒骂声在不远处出现,嬉闹的三个人顿时陷入了绝望。
开局不利哇!
“易姐!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关键时刻,往往女性的反应比较快。许言立刻变脸般抹去尴尬,几步就挽住了神色阴沉的易未阑。虽然这人拉黑了她和沈继平,但这不是一留言就巴巴的赶来了么?这下总得承认自己的感情了……大概、也许吧?
第二个从尴尬中脱身的人是李显,他挣脱束缚上前调整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便伸出了右手:“你好,我是许言的男友李显,常听她提起你。”
易未阑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轻握了一下他伸出的手:“易未阑。”
冷冰冰的回应让李显再次体验到尴尬,他朝恋人打个眼色:“这状况还有救吗?”
许言接收到爱人的意思,只能苦笑一下用目光回应:“老天爷才晓得。”
易未阑冷着脸左右瞅瞅这对眉目传情的情侣狗,丢下句话转身就走。
“我订好饭了,走吧。”
许言冲依旧在绝望中徘徊的沈继平呶呶嘴,便追上了易未阑的步伐。嘈杂中,她们的声音渐行渐远。
“易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该来的时候来的。”
“那个……你听到什么了?”
“宁儿、求婚、十九岁。萝莉、喜欢、都自愿……”
听恋人说这姑娘是靠笔杆子吃饭的,倒真像那么回事。李显苦笑着伸手拍了拍发小:“别愣着了,走吧。”
溺水般的呼吸从沈继平口鼻大声传出,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哭腔:“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显子,你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
且不说李显如何连拖带拽的牵引沈继平。头前的易未阑早已恢复了往日大咧咧的模样,正和许言聊的开心。
“妹子,你一定是老天爷的亲闺女!”
“哈?”
“哈什么?不说别的,你家男主人长得这么犯规,是想让我嫉妒死吗?!”
“瓶子也挺……萌的。”
“嘿,你也知道他没男人味啊?那什么宁儿的眼也瞎的可以!”
“易姐,你吃醋啦?”
“吃个屁!跟我有毛关系!”
“那你干嘛生气?”
“我我我……我是气你们打突然袭击!不明白别人拉黑电话的意思?”
“你有资格说我吗?”
“……”
两个男人刚跟上她们的步伐,女性之间的话题就戛然而止。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易未阑所订的餐厅。她订了一张四人台,可在落座时却出了意外。
李显和许言像连体婴儿一样霸占了一边,除了对面的双人座位,一边是格档,一边是过道,用意再明显不过。不成想别扭的易未阑却死死盯着空着的那边不肯坐下。
沈继平面如死灰的唤来服务生要了个小圆凳,又自觉又可怜的坐在了过道处,任由来往的人擦着他的背脊而过。
易未阑本打算男女分坐,不成想弄成了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