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未曾停顿,大门开合的声音紧随其后。
“为什么不拦住他?”
贾柔木然的看着窗外,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流淌而下,一点点浸湿了枕头。没有人回答,安静的房间只让人感觉到寒冷。她将腿努力蜷着,双臂不由自主的抱在了一起。
“为什么不拦住他?”
房间依旧安静,只有这个沙哑哽咽的声音沉沉的回荡徘徊。
“你知道他会毁了自己的前途吗?”
“被狗咬了,难道应该咬回去?”
“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做错误的事?”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他是你的爱人吗!”
“你怎么能……”
贾柔控制着令她疼痛却又唾弃的身体猛地翻了起来,最后的质问却卡在了喉咙中间。她看到了同样流淌泪水的面庞,但这张婆娑的脸上,却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暖:“柔姐,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心弦崩断,手不受控制的开始撕扯头发,一句已经潜藏在心底许久的话终于在这一刻冲了出来。尽管她明白,说出这句话或许会失去一切。
“因为我早就爱上他了!”
出于意料,等待她的不是责骂,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许言用力抱着眼前这个浑身是伤的人,希望用体温驱散她身上的寒意。
窗外天空依旧阴沉,可瓢泼的雨却有了渐小的趋势。房间中,之前沙哑哽咽的声音变作了两个女孩的低啜。
“为什么还要这样?”
“哪样?”
“不打不骂也就算了,哪有照顾情敌的道理?”
“别乱动。毛巾不凉吧?”
“别擦了,问你话呢。”
“什么?”
“我在打他的主意!我可是你的情敌啊!”
“情敌?怎么会。”
“……也对,我哪有情敌的资格。他那样的人,对除了你之外的人狠着呢。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拦着他。”
“说说看。”
“你怕我当着他的面说出那句话。”
“……”
“放心吧,他比谁都聪明,不会给我说出那句话的机会。就算他明白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他。”
“我知道。”
“他都告诉你了?”
“嗯。说了。”
“他怎么跟你说的?”
“柔姐休息下吧,你的伤……”
“让我说完,他告诉你他所面临的坎了吗?”
“什么!?”
“我就知道他不会让你跟着担心。说吧,他怎么跟你说的?”
“他……跟我说你会以身犯险,去找贺……那个和他有矛盾同事的麻烦。”
“和他有矛盾?同事?你就这么信了?”
“……”
“实话告诉你,和贺东鹏有矛盾的是我,因为那个杂碎怕‘别人’从我身上找到他的罪证!我之前是这杂碎的情妇,他在我面前说了太多不该说的。我被打发去州古,说白了就是一步一步让我从他眼前消失罢了。
而且这人不是什么同事,是李显的上级。李显本来是贺东鹏那些人安排的执行者,没想到这个傻子不但没有找机会把我开了,还非要把我这个累赘揽在肩上。”
“所以你才误会了他?所以当初你们第一次去州古县时你才打算……”
“停!你这脑子怎么长的?现在是说这事的时候吗?你就一点不担心他?”
“柔姐,知道为什么我不拿你当情敌吗?”
“……”
“因为我懂他,因为我相信他。他从来不会让人失望,你为什么不多给他些信心?”
“……”
“柔姐,我明白自己的爱人是什么样。你……知道吗?”
“难怪他会选择你……要是我早一点明白这些,也不会……许言,你想听么?”
“嗯。”
“之前那个周末我其实没有加班,有人告诉我贺东鹏那一系的人会在半年会上发难。去古宁的时候那个杂碎应该下了最后通牒,我没想到……李显会为了我不顾前途……
我知道他心里只有你,我本来以为自己至少在工作上能成为他的助力,没想到却成了他的拖累。
你不知道吧?像我这样不知自爱的女人其实总喜欢留一手。我搬进你们小区之前,和贺东鹏偷情的场所就在河水小区。那里有我藏着的一个u盘,那上面有这个杂碎的罪证。
那时的我还没有遇到你们,我活着的目标就是为了金钱。我自认为很聪明,自认为可以把男人玩弄在鼓掌,现在才发现蠢的厉害。后来贺东鹏说这个小区给我买了套房子,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我什么都没带就搬了进来。
之后我也想去取回那个u盘,谁知道那个杂碎早就换了锁,钥匙算是白配了。
遇到你们之后,我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活,在这个糟糕的世上,还是有你们这样纯粹的人。我也想像你们一样暖洋洋的活下去。我义无反顾的和贺东鹏决裂了,本以为如此就可以和过往告别,没想到……
得知李显会因为我影响前途之后,我就下了决心,无论如何我都要拿到他的罪证,就算不能将那个杂碎绳之以法,至少要让哥有反击的力量。
所以我主动联系了贺东鹏。在我的观念里,男人总会被老二控制。这一点,我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让那杂碎沾些便宜,再哭诉一番,最后再声情并茂的告诉他我很想念以前在河水小区的日子,想要再回去看上哪怕一眼。
他很是理解的答应了我的要求,昨天我接到了他的电话,约我去小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