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怔了怔,有些搞不懂眼前这个关门弟子的想法。话说前段时间他第一次动了收徒的心思之时,这丫头好像也拒绝了自己来着?当时要不是老友说了好话,这丫头也主动认错,说不定一个好苗子就泯灭众人了。他也是有艺术家脾气的好吗?
怎么现在又来这么一出?要不是爱才之心作祟,李老师真有“棍棒教育”的冲动,他头疼的问道:“理由?”
许言白着脸不敢与他对视,只能说出那个对旁人无法说出的理由:“我的情况您知道……画展的时候……”
她已经在李老师的帮助下加入了美协,跨性别的事情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恩师。画展难免会公布作者的信息,这么大的事她也无法对爱人隐瞒。
这个机会让她少奋斗多少年许言心里有数,但相对于自己的前途,她更不敢承担感情上的动荡。
“这个理由不成立。”李老师不但否认了许言的理由,甚至摆摆手不给她解释的机会:“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不用如此小心翼翼,世界远比你想象的宽容。”
眼看李老师要拂衣离去,许言几步拦在了他面前:“您听我说……”
听完了许言和李显的故事,李老师心中一声长叹。倒不是感触于两个年轻的人事,而是他又得退一步了:“挂在我名下,只说你是我的弟子,这样总行了吧?”
氤氲顿生,许言直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运的人:“谢谢您!”
爱徒流泪,却是让李老师不好意思起来:“我上辈子欠你的你别谢我,要谢的话去谢李建华,要不是这老小子我这欠的债早就赖掉了。”
奇怪的话陌生的名字,倒让许言有了泪止的迹象。这幅迷糊的样子被李老师看在眼里,他忽地起了个坏心思。
“要说李建华这老小子,我俩几十年下来早就是无话不说的哥们了。你这点芝麻小事嘛,嘿嘿。对了,他儿子叫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