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这天过了午饭的点,易未阑才进了许言家门。这人一幅被人抽了骨头的样子,就连往日蹭饭时那种饿死鬼投胎的狠劲都没了,整个人懒洋洋的。
“碗放下我洗,你快,她早都开始用功了。”
“谢谢阿姨!那我就去了,今天实在是身上没劲。”
“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舒服就早点吃药,可别拖着。”
“放心阿姨,我没事。”
易未阑结束和许蓉的寒暄就迈步进了画室,刚打开电脑坐在属于自己的角落,她就猛地感觉到了来自身边的奇怪视线。
面对许言一脸探究的样子,易未阑疑惑的问道:“盯着我干嘛?”
没人回应,但探究的目光却越来越浓。易未阑觉得背脊发凉:“有事说事!渗不渗人啊?”
“易姐,你昨晚干嘛去了?怎么无精打采的?”过了片刻,许言才喃喃发问。易未阑眨巴眨巴眼睛莫名道:“没干嘛啊?就……睡觉来着。”
话说了一半,她就想起了昨夜的荒唐。莫非很明显吗?易未阑不禁自问。她心虚的开始埋头码字,偷偷用余光瞟去,许言在抬头看天思索一阵之后便耸耸肩也动了画笔,这才让她松了口气。
两人渐渐进入状态,一个用人物的旅程,一个则趴在数位板前用心刻画角色。连许蓉进屋为她们送水果两人都没察觉。
等码完了一个章节,易未阑才抓起一把葡萄塞进了嘴里。马奶葡萄皮薄汁足,她吃得很是满足。
“易姐,能跟我说说是什么滋味吗?”
“咳咳咳咳咳!”
易未阑差点被葡萄呛死,她惊悚的看向许言,这人正睁着天真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发问,她努力咽下了嘴里的食物:“你在说啥?”
许言脸色如常,语气更是毫无波澜:“都是成年人了,你装什么?”
“对了,你昨天不是去美院学画了吗?怎么样有没有收获?”易未阑硬着头皮岔开话题,不过她也知道这人不是好糊弄的。能争取到一点时间就好。
“嗯。李老师让我参加国庆期间全国青年画家的画展。”
易未阑惊了,不单因为自己成功岔开了话题,更因为这个消息:“好事啊,有名气以后活就更好接了。”
许言点点头,双目无神的陷入了回忆。这人脸上时而心酸时而温暖的表情看得易未阑一愣一愣的。她伸手在许言眼前晃了晃:“妹子不至于吧?等你火了之后这种事多着呢,可得绷住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许言否定了易未阑的猜测,她深吸一口气道:“易姐,我昨天告诉李显父母了。”
“告诉就告诉呗,老两口知道这事肯定乐坏……了吧……”易未阑说着说着眼睛就渐渐圆瞪:“我勒个去,你告诉他们你是f了?!”
“嗯。”
乖巧点头的许言让易未阑觉得自个肝儿颤:“花样作死好玩?这事你连李显都瞒着,直接告诉老两口是什么操作?想直接气得他们脑淤血?”
呦呵,还有脸笑?易未阑怒了,她忽地起身叉腰,修长的手指直接就杵在了许言的脑门上:“傻了?他们可是李显的父母!人都是自私的!要因为他俩的阻拦你俩吹了咋办?!”
“他们接受我了。”
“多正常啊!他们那一辈人可古板得很!”
易未阑越说越着急,她昨晚还在担心沈继平的父母,没想到妹子却这么……糊涂……
她收回手指掏了掏耳朵:“呃……你刚说啥?”
许言拉着她坐在了沙发上:“你没听错,他父母接受我了。”
易未阑直觉得脑袋里敲锣打鼓开起了水陆道场,耳朵中嗡嗡响成一片。等她回神的时候,就看到了许言关切的俏脸:“易姐,你没事吧?”
“我酸了。”又嫉妒又高兴的感觉在心间激荡,人比人得死这话果然说的没错。易未阑的脸抽成了一团:“怎么好事都让你一个人遇到了?”
许言脸色红扑扑的:“我跟你说这件事就是想鼓励你,长辈们没有你想的那么古板。”
“谢谢啊。”易未阑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你的鼓励让我澎湃莫名,说得我现在已经变成吃不到葡萄的狐狸了。”
许言认真的摇摇头,打算指出易未阑的盲区:“爸妈他们……”
“爸妈?呵呵哒。”
“你管我怎么称呼。闭嘴听我说完。”许言恼羞成怒的抽打下易未阑,这才继续说了下去:“你别忘了,我们家和沈家可是通家之好!他们和伯伯大娘的关系堪比亲人!”
等易未阑在心里吐槽够了“我们家”这三个字,才咂摸出她话里的味道:“你是说……”
“没错!”许言点点头,表情有点兴奋:“瓶子在他们眼里和儿子无异!爸妈既然能接受我,也一定能接受你!他们肯定会站在你和瓶子这边的。”
随着许言的叙述,易未阑的眼睛越来越亮。能得到长辈的认可和支持也是她心里的愿望,每个女孩都梦想披着嫁衣,举办一场完美的婚礼。她也不例外。
“妹子,姐姐未来的幸福可就靠你和你爸妈了!”
“放心吧!”
暖暖的光线照在两支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上,仿佛照亮了前方的路。
“易姐,你现在能告诉我……那是……什么滋味了吧?”
“……”
周三,两女一男正坐在前往隔壁省的高铁上。
易未阑和许言相约今天去参加一场聚会。本来参会人员只有她俩,可某人却死机白咧的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