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鸡崽头一天晚上就来了,我爸那臭脾气也跟你说过,愣是把继平给赶出去了,还扬言有本事这辈子别结婚等着他女儿。”
“然后呢?”
“这次继平表现的还算可圈可点,充分发挥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笑脸相迎的态度。而且他还在门口站了一宿,是个石头也得焐热了吧?所以今天早上,老爹虽然没有亲自出面可还是让我妈和他说上了话。”
“哦。”
“继平心眼多你也晓得,我骗我妈飞机误点,想着自个在外面多溜达一会。结果他马上就给拆穿了,早知道就不让他订机票了,一点隐私都没。”
“嗯……”
“偷偷跟你说啊,我以前就提了一嘴常去那家咖啡馆,这人还就真给找着了,说实话有点感动。”
“……”
“妹子你听着没?”
“嗯嗯,只有一点感动吗?”
“那可不?充其量也就……六十分吧,姑且算他及格了。我发给你的视频看了没?”
“看了看了,剪辑的不错。”
“现场氛围更好!我还以为遇到大型求婚呢,我跟你讲啊,当时……”
“抱歉打断一下。易姐,这段你已经说三遍了,我其实比较想知道叔叔阿姨怎么说你们的事。”
“啧,真没劲。虽然继平也就马马虎虎吧,可金城所致金石为开的话你总听过吧?我爸妈除了同意还想咋地?”
“那可要恭喜你了。有没有提什么时候见见伯伯和大娘?”
“继平又不傻。现在通讯多发达啊,他吃过饭就给他爸妈打电话了。沈叔叔他们也挺给面子,当场就发来了视讯,和我爸妈聊了一会,约定明年春节前见面。”
“伯伯和大娘就是这样的性格,没吓到叔叔阿姨吧?”
“我爸可是老警察了,我妈也是在国外见过世面的人。这点风浪可吓不到他们。老四位聊的挺好。”
“那就好。”
“我家老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软下来之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昨晚这人竟然偷偷跟继平说婚礼可以小范围举行。”
“这怎么行?!”
“是啊,他这是怕我给谁丢人呢?别看继平那小身板,还是挺有男人味的。当场他就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说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他娶到了我!”
“……”
“我爸这下算是没话说了,不过我看得出他高兴。一个劲和继平干杯,嘟嘟囔囔的夸女婿,两个人这会还睡着呢。”
“恭喜,那你快去叫瓶子吧,别浪费了长假。”
“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别看继平平时大大咧咧的,其实细心着呢。昨天他醉醺醺的给我看了个东西,你猜猜看是什么?”
“你说……”
“还记得我第一次去肃州不,隔天早上我给他留个纸条。可能是当时心情比较乱吧,写了好多次才写好,一大张纸愣是撕成小纸条了。我明明都丢进了到垃圾桶,没想到这人竟然全给找了出来,还愣是拼个完整还装进钱包里随身带着!我昨晚都惊了,这谁扛得住啊!”
“喔……”
“我哪能让他一个人得意?!谁还没个信物?!等我拿出定情信物的时候继平那叫一个感动,就差抹眼泪了,抱着我一个劲说爱我,嘿嘿嘿。”
“……”
“你猜我拿出的定情信物是啥?”
“当时你顺走的那个钢音打火机。”
“呃……你咋知道的?”
“因为这一段你也说了三遍?”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算了,你知道昨天我一个人坐在广场上在想什么吗?”
“喂?”
“咋了妹子?”
“喂?”
“喂!”
“可能快没电……”
话说一半许言就匆匆挂断了电话,甚至毫不犹豫的关了机。她揉了好半天发烫的耳朵,这才感觉右耳是自己的了。
足足三个多小时啊。许言看了看时间,这通电话从早上九点半一直持续到了近一点,要一直有新话题也就罢了,可易未阑说的翻来覆去没个逻辑,让人郁闷到不行。不过总算问清了前因后果可以不用担心了。
看在这人乐傻了的份上就原谅她吧,不过下一回还是发消息比较好。
午餐是爱人和月儿送进房的,要不是他们爷俩一人一勺喂进许言嘴里给了她充足的精力,她估计自己坚持不到现在。
许言懒洋洋的走到窗户旁,窗外就能看到水上乐园,李显正带着月儿和建国泡在里面。不过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她也就放弃了。从昨晚就担心着易未阑和沈继平没有睡好,此刻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困意立马就袭了上来。
算算时间,离退房还有一个多小时。许言伸个懒腰就再次钻进了被窝。
凌冽的风声灌进耳朵里,她这才惊觉自己仍处在那片无垠的黑暗中。这里似乎隔绝了一切,即使张开嘴大声呼喝,也没有任何声音传递出来。即使将手放在近在眼前的位置,也丝毫看不到轮廓。
早已忘记自己持续下落了多久,若不是手中传递的温暖,想必很久以前自己就会被恐惧吞噬了吧。
她知道牵着自己的是那个他,也只有他的温暖能让她在这份绝望中坚持下来。她想努力靠近一些,可每当感觉距离缩短的时候,无垠的黑暗总会让她失去方向,永远无法让他们拥在一起。
一片混沌中,隐约的景象忽然出现在眼前。她赶忙揉揉眼睛望过去,前方似乎有一片灰色翻涌着。景象渐渐清晰,她不知该庆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