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萍远去的背影,陈平凡和高亭林对视了一眼,就纷纷拔腿追了上去。两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下子就回到了热血的少年时代,一下子又拥抱了那荷尔蒙爆棚的最美青春……
而长发飘飘善良无公害的左小萍,似乎也从他们的旧梦中走出来,像一朵盛开的花,像一汪清澈的泉,像一场温柔的梦,却依旧是那样的可望不可及……
是啊,青春,多么明媚的字眼儿,多么激情的存在,却势必要披着七彩的霞光,与我们渐行渐远……
然而,抓住青春的尾巴,疯狂一把,也未尝不可。
不知道左小萍出于什么考虑,她并没有跑下楼,而是转了一个弯,直接进了阶梯教室,紧接着,是高亭林,下一个,是陈平凡。
可是突然,就在陈平凡进门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说也是巧,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材魁梧脑门发亮的人成功地躲过了左小萍和高亭林,却没有注意到随后进门的陈平凡,一个回头间,他和陈平凡就来了个火星撞地球式的正面遭遇……
这一下子,两人要是撞上了,都得得内伤。
关键时候,陈平凡表现出了应有的身体素质。电光火石间,他以右脚为圆心,原地画圆,陀螺般转了开去,擦着那人的衣襟,带起了一阵风,也避免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悲剧。
而且在这一避一转一退一让之间,陈平凡也将来人看得真切,却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的,这人他认识!而在他的理念里,这个人又绝不该出现在这里!风马牛不相及!
来人在一惊之后,也看清了陈平凡。不怒反笑,笑得灿烂,像个弥勒佛。而且因为这爽朗地一笑,他那本就宽阔发亮的脑门也显得比时更亮了,“我说我和小友有缘分,不想这缘分还能撞着脑门儿来,哈哈——”
“老——,赵老师,怎么会是您?您怎么,会在这里?”一瞬间,陈平凡已经在头脑中过滤了无数个可能,却又都被他亲自否定掉了,他头脑里画出的,除了问号就是感叹号。
当然,这个陈平凡口中的赵老师,就是当初他在清屏后山遇到的那个摄影发烧友——老赵。
“人生何处不相逢?什么叫缘分,你我之间这就叫缘分!”赵老师并没有回答陈平凡的问题,而是继续留在自己的频道里,“而且据我看来,时隔一个月,小友你的拳法又精进了,看来功夫没断,很好!很好!年轻人就应该有这种毅力!”
陈平凡连忙谦虚了两句,却猜不出这位赵老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小友,先不说我来干什么,先说说你吧,你来这里,是听课呢?还是讲课呢?”老赵这时还在笑,却笑得有点儿意味深长了。
“赵老师,我是过来讲课的,刚才广播里通知的讲课的人,就是我。”
“那好!先去讲课!等你讲完课,再来找我,也许咱俩还能有点儿共同话题呢!”
世界穿梭的修真者
陈平凡只是笑,不说话,笑弯的眼睛里闪着鼓励和赞赏的光芒。等到大家都发表完了观点,他才颇有些玩味地说道:“我发现咱同学——,还真挺给我面子,我这样邀功买好,居然没有人说我的脸皮——,够好!”
轰地一下,全班学生都笑开了眉眼,一个个都已经合不拢嘴。
有的听课老师也忍俊不禁,随着学生笑了起来,他们万没想到陈平凡这样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一讲起课来竟会像变一个人,有点儿被神魔灵魂附体的感觉。这上课才三五分钟,他就利用他的颇具感染力的语言和自然灵活的幽默方式,把学生们带入了他的语境之中,也让学生们的情绪和注意力都围着他转了。
看到孩子们的眼里都闪了光,陈平凡趁热打铁:“其实,从专业角度来讲,我刚才那段话用到了写作上的一种重要手法,这手法名字听起来就挺玄妙,叫——虚实相生!我们知道事物都是二元对立的,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声音相和,前后相随,那么,虚实相生只是这所有二元对立中的一个,非常重要又相对难理解的一个。那么我刚才说的类似于开场白的那段文字,哪里是实?哪里是虚?又怎么做到虚实相生的呢?这就是这节课我们要一起解决的问题。”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讲课这方面颇有悟性的高亭林,此时早已经看出陈平凡出手不凡了。在他看来,讲课的最高境界就是以小见大,以生活见道理,该深情时得深情,该幽默时得幽默,该互动时得互动,该忘我时得忘我。而这几点,陈平凡都做到了……想到这一层,高亭林皱起了眉头。
“同学们,在正式讲解“写作中的虚实相生”之前,我还得讲一个故事,一个我自己得故事。”陈平凡嘴角含笑,总给人一种神神秘秘琢磨不透得感觉,“不知道大家想不想听啊?”
“想听!”同学们异口同声。
“感谢大家给我面子,要是说不想听的话,我估计我都得找地缝儿钻进去!”
笑——
陈平凡开始讲述,变得深情:
十一放假,我回了趟老家,顺便去县城办了点儿事儿,之后按计划去探望了我高中时的班主任,魏老师。从上次见到魏老师到现在已经五年了,五年过去,弹指一挥间,他也变得苍老了一些。他最初还没敢认我,等我自报家门,他才恍然大悟,拉着我亲切地问这问那。不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