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儿站在花瓣中间,看着眼前拥抱在一起的少男少女,感受着两人由里向外散发出的欣喜,听着叶昊天喜极而泣的痛骂声,她的心就像散落的花瓣一样碎裂开来。
眼前的画面太美了,院中遍地的花草仿佛被完全掩盖,在一瞬间全都失去了光泽。就连逼视着大地的烈日也悄悄隐进了云层中,生怕惊扰到这对苦命的孩子。
苏凝儿紧抿着小嘴,手中那朵粉红色的小花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她本想说几句嘲笑讥讽的话语,却最终没能出口,看到这唯美的画面,她忽然有些心酸,一些不愿触碰的记忆被勾了出来,她感到孤独,迷茫,无助,终日都是笑容满面的俏脸上渐渐覆上了一层从未有过的苦楚,仿佛整个世界都把她抛弃了一般,那柔弱孤寂的模样令人好生心疼。
没有人注意到苏凝儿情绪的变化。
沉浸在喜悦幸福中的叶昊天和珠珠就像苦寻多年的恋人暮然相聚一样紧拥在一起,把周围的一切彻底隔绝在外。
不知过了多久,苏凝儿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醒过来的珠珠用力挣脱叶昊天的怀抱,羞涩的低下头,叶昊天这才想起院里还多了一个人,他扭回头,刚准备斥责几句,却忽然愣了一下,他发现,地上那些散落的药草已经被清扫的干干净净,全都整齐的装进了木箱里,而那个不知愁的大胸郡主正斜躺在树下的石椅上,手里摆弄着那朵红色小花,一双长腿搭在石桌上,穿着鹿皮靴的小脚不停的摇晃着,满脸不忿的看着自己。
“大白天的,搂搂抱抱,你们当本郡主是空气吗?”
“这……都是你干的?”叶昊天指着周围的箱子改口道。
“废话!”
苏凝儿双腿一飘,以一个优美的姿势站了起来。
“要不是本郡主提醒,你俩是不是要抱到天黑?真不害臊!我听珠珠说过,她中了什么血毒,需要七夜妖莲才能解,现在药找到了,你不赶快熬药还在这里磨蹭什么?抱能把人抱痊愈吗?”
面对苏凝儿的训斥,叶昊天干笑了两声,破天荒的没有反驳,他一拍脑门,‘懊悔’道:“对对对,叶大小姐说的太对了,三天来,就这句话说的还像个郡主样,识大体,顾大局,和珠珠在一起,没白学。”
“那是。”苏凝儿得意的一扬脖,胸脯挺的差点撑破了身上的衣服,她刚要自夸几句忽然听出了不对,抬手就把手里的小花扔了出去:“叶昊天,你什么意思?站住,你别跑,给本郡主说清楚,什么叫没白学……”
……
……
七夜妖莲最珍贵的并非那七朵乳白色的小花,而是干枯的茎秆和根,白花只是代表着它的年份。
把切好的茎秆和根分成七份,每份用温火煎煮七个时辰,熬出的药汤掺着药渣一起服用七天,来自九婴体内的剧毒才能彻底根除。也就是说,即便有了七夜妖莲,还需要要花费七天的时间,才能治好珠珠。
春天的夜晚虽不如夏夜透亮,却远比夏夜深邃,天空的星辰孜孜不倦地散布着似乎永远不竭的纯净光芒,这些光芒从遥远的天际而来,穿越清冷的夜空,落在流沙城的每一个角落,对修行者来说,这样的夜晚更有利于灵气的吸收和恢复。
小院的火灶里,燃烧的木柴发着噼啪的轻响,珠珠坐在灶前看着上面热气冉冉的药罐,边往灶洞里添着柴火边和苏凝儿说着悄悄话,温热的火光照在两位少女绝美的脸上,不时发出的娇笑声时起时落,让那间经过了数十年风霜的小屋也变得年轻了起来。
此时,叶昊天一个人坐在城南的箭塔上,他闭着双眼,身上的衣服不时的鼓动着,神识早已进入体内,开始内视自观。
在那片熟悉的灵海里,九道灵脉就像九条波涛汹涌的天河不断把外界的灵气灌入进来。
经过一年多的调养,灵海终于恢复了七七八八,叶昊天的修炼速度也开始恢复正常,用不了多久,就能踏入就能踏入通玄的门槛。
神识从灵海移向识海,那里同样是一片广阔无边的浩瀚空间。
识海是念师储存念力的地方,和灵海一样,它同样有九条被修行者称为虚脉的灵脉相连,念师通过虚脉来和外界的天地灵气沟通,利用神族咒语引发天地自然的力量来达到进攻防御的目的。
可链接叶昊天识海的九条虚脉和普通念师不同,它们太粗了。
那日在牢房中,和苏凝儿学了御雷咒后叶昊天就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
明明只能放出一道蓝色雷电的御雷术咒语从他嘴里念出后竟然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雷暴术,不仅如此,还会把他体内积攒的念力瞬间榨干,这让叶昊天震惊的同时也大为头痛。
在岛上的那几年里,叶昊天虽然没有修行,也没学过任何咒语,但从听溪洞里的藏书和师父大师兄嘴里还是了解了许多和念师修行有关的东西。
就拿念师的法咒来说,那是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的,在不借助法器的前提下,每个咒术释放时的威力和消耗的念力几乎都是固定的,咒语的每个音符都有特定的含义,必须按照严苛的规则组合在一起时才能触发咒术,这是千万年来念师界形成的铁律。
换句话说,如果把每一个咒术都比作一间上锁的屋子的话,那咒语就是钥匙,一把钥匙只能打开对应的那把锁。可到了叶昊天这里,锁和钥匙的配对全乱了,御雷术和雷暴术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咒术,从等级上来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