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是一件神奇的东西,总能轻易刺激到一个人的神经和大脑。当季东霆说出那句男朋友的话,姜几许整个人立马无比清醒过来。
但不容她反应,她就被季东霆带上了车。就拦路抢劫似得,她和季东霆一上车,dean就吩咐司机:“快,开!”
车一下子开了老远,姜几许趴在车窗看了看还留在原地的沈珩,转回头问季东霆:“季先生,您到底在做什么?”
至于季东霆,脸上一副做了好事不想多说的表情,见姜几许还趴在车窗看外面,又冷下脸来,开口:“看到姜管家被陌生男人当街非礼,我出于好意才出手相助。”
姜几许:“……谢谢。”
季东霆哼哼,表示接受了姜几许的道谢,然后用余光再次瞟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女人。其实刚刚不是dean提醒他,他根本注意不到公车站旁的女人就是姜几许。她穿着一件酒红色羊毛大衣,柔软的头发挽了一个像少女一样的丸子头,看起来太年轻了,如果dean没提醒他,他根本想不到那个女人会是姜几许。
冬日街头如此明亮的一个身影,就像一幅油画里最亮丽的一抹色彩,有着说不出的动人。他见过不少美丽的女人,但有动人感觉的,并不多。
不过女人原本萌系的丸子头,已经被沈珩那只qín_shòu抱成了扫把头,季东霆心里有气,更气的是这个被他“救”上来的女人,还眼巴巴地看向车窗外。
“有病。”他心里咒骂了句。
姜几许似乎察觉季东霆骂自己,转过头看向他,小心翼翼开口:“……季先生,我的包好像还落在那里。”
……真是的!季东霆一张脸冷若冰霜,过了会,对前面的司机说:“掉头,回去。”
再次回来,沈珩真还立在原地,仿佛姜几许一定会回来似的。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小包,嘴角噙着笑,一双长腿立在五光十色的广告牌下,显得身材更加修长,姿态挺拔。
再次见面,沈珩面上没有丝毫尴尬,相反主动走向姜几许,把手上这只女款小包包递给她,说:“如果再不会来,我可能真交给了等会过来的警察了。”
这位沈少真是故作潇洒,幼稚得不堪入目!季东霆冷哼,左手放在姜几许肩膀上:“走吧。”
***
再次上车,季东霆要求自己开车,dean立马明白了老板所想,拉着司机说:“走,我们提早下班,要不一起去喝一杯?”
司机也不傻:“走,我带你去s市最有名的的酒吧一条街。”
因为车里一下子少了两个人,原本空间宽敞的车厢更宽敞了,姜几许坐在副驾驶上看季东霆亲自开车,生怕他不认识路,指起路来:“季先生,不需要转弯,往前一直开就可以了。”
季东霆不耐烦地扫了眼姜几许,他真没有见过那么没风情的女人,干巴巴的、硬生生的,她就不能软绵绵地询问他:“季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呢?”
“我们暂时不回酒店。”季东霆说,打开车内音乐,播放的又是自己最爱的小提琴曲子。果然有点儿音乐,女人就安静了。
“到底怎么回事?”季东霆发问了。问的是刚刚街头发生的一切。
姜几许习惯性抓了抓自己的手指,她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情了,目光平静地望着挡风玻璃外的车来车往,开口说:“我跟沈珩以前认识。”
“所以难得见面了,激动地抱在一起了?”季东霆口吻淡淡的,好像真的只是在猜测而已。
姜几许耳力还不错,听出了季东霆“淡淡口吻”里面的少许嘲讽,不知道今晚是不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她对季东霆倒产生了一种非常自然的倾述欲。
“我们是高中认识的,当时我父亲跟他父亲合作生意,两家关系好了,我们的关系也走近了,后来生意上出现了矛盾。两家开始打官司,我们也就……分手了。”
“呵呵……”季东霆轻轻笑了两声,只是笑,不发表意见。
姜几许转过头望着季东霆,问他:“您觉得很好笑吗?”
季东霆实诚点了点头:“在外人看来,的确有点好笑。”
姜几许自己也相当无语这段感情,幽幽吐出一口压在肺腑的郁气:“法院判决书下来后,我们彻底结束了,我父亲在宣布破产后也躲了起来,总之是让人很头疼,当时两家关系好的时候,我们都快要订婚了。”
季东霆沉默地开着车,过了会问:“你父亲呢?”
姜几许摇摇头,遗憾道:“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季东霆有点无话可说了,不过还是稳妥开着车,车子绕过两江广场,上了s市最新完工的跨江大桥,此时桥下水流湍急,坐在车上都能听到桥下江水奔流而过的声音。而整座桥身是圆拱形状,桥两边的三角形拉锁就像两张巨型的船帆,似乎要要扬帆起航。
桥身和桥墩上面的一盏盏金卤灯全部亮着,红色、金色、绿色……各种映灯交织勾勒出华丽剔透的灯饰景观。
光与水、水和影,相互辉映,相互融合,美得不可思议。
真是美啊!姜几许望着窗外,这是夜里的彩虹吗?
季东霆把车停靠边上,姜几许下车,才发现大冬天出来吹冷风的不止是她和季东霆,桥上立着很多人,其中多半的情侣们,有的跟季东霆一样是开车过来,也有年轻的情侣们,他们的身旁停着一辆可爱的小电驴。
姜几许倚靠在桥栏杆上,任冷风把她头发吹得更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