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丽娅无奈叹了口气,现在方舟的生存环境越来越不友好了,越来越多的人因为突然疯掉了的朋友家人而陷入了泥潭,甚至有些人发狂的想要带着所有人共赴黄泉,这种人最后都被方舟统一关入被动休眠仓进行冷却处理了。
嗯,就是把那些脑子缺根经的伙计们关入只能由外人打开的休眠仓,使得他们只能被动的在休眠仓中沉睡不能清醒来害人,从这一点上来说,那些科学家似乎弄出了能取代监狱的好东西。
但是,浓郁的不安依旧笼罩在我的心头,我想查莉娅应该也隐约能感觉得到,现在方舟上日渐扩大的恐慌情绪。
而我还有另外的感觉,恐怕并不只是因为我们当前所面临的危机,我总觉得,似乎有一批人在有意无意的纵容着绝望的传播,在休眠仓漫长的沉睡中,我总会做噩梦,不知为何总是梦到数百年前,那位一头撞死在墙壁上的研究员宣告出物资危机的消息时,人群里若隐若现的某些人疯狂目光,我的心跳会加速,我的内心会不安,最终触动休眠仓的警报机制,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我唤醒。
有天晚上,老克格勃一脸疲惫的回到了他休眠仓附近,连吃都无法满足的情况下,老克格勃和所有方舟上的普通人一样,衣衫褴褛不似从现代文明时代走过来的人,在路过我的时候,我隐约闻到了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那是名为鲜血,名为死亡的味道。
身为一个曾经的警察,饶是过去多年,职业所遗留下来的本能还是让我察觉到了不对,我张张口想询问,最后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我是要以一个已经不再是警察的普通人的身份对老克格勃发出质问,然后逮捕他吗?还是以查莉娅的丈夫的身份询问自己的老丈人?
老克格勃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朝我摇了摇头,似乎是向我表示不要询问的意思,我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了默不作声。
然而我的不安在第二天成为了现实,同查莉娅一同在休眠仓中沉睡的我,突然被人从外界强制唤醒。
之前我应该有提过,我们将那些脑子缺根经的伙计们关入只能由外人打开的休眠仓,而正常的休眠仓同时具备三个机制,一种是能由“我”本身强烈的苏醒yù_wàng而自动唤醒,二是因为“我”本身的情绪不稳定而休眠仓机能暂时停止促使我苏醒,最后一种就是由外人直接打开“我”的休眠仓。
由外人打开休眠仓的机制,是为了当方舟内出现问题时,能由外人来唤醒那些能够解决相关问题的人员,以保证方舟内的大小问题能得到和平解决,当然,后来这一种用途还发展成了通告的机制,当方舟内部出现了需要所有人一同做出决定的重大事件时,由外人来唤醒休眠仓中沉睡的人是最快的将沉睡者唤醒聚集起来的方法之一。
毕竟通过截断所有的休眠仓的能源来唤醒他人会造成一系列严重的后果,比如说损伤提供能源的太阳能板,比如说再次开启休眠仓能源需要三天的时间,会给习惯了在休眠仓沉睡的人带来一定不方便,当然,这不方便的主要原因是休眠仓本身就相当于我们的床,而现在床不能睡觉了,方舟可没有那么多空闲的床铺能容纳这么多人睡觉、
嗯,闲话不多提,当我捂着疼痛的脑袋从休眠仓中出来的时候,迎着我惺忪的视线的是一大群人绿幽幽的目光。
“诶,怎么了,这么多人围在我这里?”
喂,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都围在我这里了,这时候我是不是应该摆出个抱头蹲防的姿势,不对,这姿势适合于娇小萝莉,像我这样的体型,果然还是弄个害怕.j的姿势就行了。
“熊叔,虽然很抱歉,但你也知道方舟上的规矩,卜力克做出了这种事,就算我们不是很愿意相信,我们也只能采取消极处理了!”
蛤,这个老克格勃有什么关系,嗯卜力克就是老克格勃的名字,念起来总让我由一种华国话的老玻璃的赶脚,不,现在重点不是这个,他们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带着疑惑我向着周围人询问起来,他们的回答让我突然感觉骨头有些发冷,方舟虽然算不上无处不在,但几乎也覆盖了大半的生活区范围的摄像头监测到了老克格勃的动态,相关人员经过检测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老克格勃和这十几年来陆陆续续发生的掐断休眠仓的罪犯有联系,最近出现的苏格兰女孩被杀事件,更是由其亲自动手并栽赃陷害给其他人。
因为老克格勃的身份,他本身就擅长抹除自己行动带来的痕迹,但因为他并没有实际参与到方舟的建设,并不了解方舟内很多详细的安全措施,最终在种种巧合之下露出了马脚被安全处一举抓住。
考虑到现在起源星人的数量不多了,甚至很可能有不止一艘像九十一号方舟悖论号那样永久失联的方舟的存在,起源星人的数量已经锐减到了一定的层次,为了避免造成更多的牺牲,安全处的处理方法就和我之间说的处理那些缺根筋的伙计们的处理方法一样,采取永久性休眠措施,一直到我们找到全新的可以存活下去的新世界为止。
似乎是去看了老克格勃,姗姗来迟的查莉娅跌跌撞撞眼含着泪倒在我怀里,一股突如其来的怒气让我本该冷静下来的心被扰乱,我冷笑,下意识的扫视了一下周围人,最后吐出了一句:
“那老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