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韦至出来喊着常云欣回去,等出了老宅,常女士伸手拽着自己老公衣角,“钧安留下来啊?”
“嗯,罚他写字静心。”
“哦。”常女士稍微松口气,再问,“钧安说什么了?”
霍韦至想想方才霍钧安的话,他笑笑,伸手握住常云欣的手牵着她往前走,“你儿子,可能是单恋。”
“单恋?!”
常云欣惊呼出声,又急匆匆捂住自己嘴巴,震惊过后,她斩钉截铁的,“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他,他,他是我儿子。”
霍韦至浅笑,“这世上优秀的人很多,不止你儿子一个。”
“那也是我儿子最好。”
“这不是你被气到想把他丢出去的时候了?”
“……”常云欣沉默着,叹口气,“他是真的不太懂女人,说句话要气死人的。可是他们都住在一起了呀,那女孩子对他没意思怎么会跟他睡在一起。他都不知道人家喜欢不喜欢他,他还能这么不顾大局的下白松宁面子呀?!哎呀,不对,那女孩子是跟着谭家的人走的?”
看霍韦至点头,常云欣脑袋更疼了,“我一想到谭家,我就想到十一,那时候真是太邪门了。”
想想都觉得心颤。
“我刚刚,没敢跟妈说这事,她听到谭家的人就上火。”
“嗯,你做的很对。以后也不要提这事了,让爸妈缓一阵子,也让钧安自己理顺一下他的事情。感情的事别人无法插手,只能他自己。”
“我还是不认为那个小姑娘不喜欢我儿子,没有道理啊。”
常云欣低声念叨,作为一个母亲,她能够允许自己吐槽,但也仅限于自己。
两个人上了车,霍韦至闭目养神,常云欣犹犹豫豫的。
“想说什么?”
“你是什么意见?”
“我是什么意见,有用吗?”霍韦至失笑,他伸手拍拍的常云欣的头,“父母的意见只能是参考,钧安之前问过你的。”
常云欣愣愣的想了会儿,才啊了声,“他当时问我,我们的事,就是这个意思啊?!太贼了。用我们的事堵住我们的嘴吗?!”
“当然,如果确实不靠谱,为了他们负责,有些事该当坏人还要当坏人。”谁叫是他父母呢。
常云欣看着他,手指一根根跟他交扣,“我上次回家,我妈说我没选错人。我现在,其实有点理解她了。”
年轻的时候对于父母的担忧总是想的少,爱情至上。
当了父母才知道什么叫父母心。
“这个小姑娘,你是不是早就已经安排人查了?是什么样的人?家庭什么样子的?”常云欣问。
霍韦至眉心蹙起来,想了想回她,“冷暖自识。现在说什么都太早,能不能走在一起是未知数。”
“……”常云欣沉默,霍韦至很少跟她打马虎眼,但他不说那就有可能是不太好。
常云欣不再问了。
……
老宅里,老太太推开门,让人给他沏了壶茶放过来。
她站在案边看霍钧安写好的字,笔锋苍劲有力,却也难掩凌乱。
心不平意不静就会生出凌乱感,他好几张字都是如此。
老太太帮他把晾干的字叠起来,喊他,“你停一会儿再写吧,再这么写下去,你爷爷该上头了。”
霍钧安放下手里的毛笔,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衬衣,上面竟然还甩了几个墨点。
不是小孩子了,书法从小学到大,还这么不利索。他看起来面无波澜,但内心里恐怕并不是。
“过来坐吧。跟我说两句。”老太太坐在一侧的椅子上。
霍钧安收了手跟着坐过去。
“上好的龙井,给你提提神。我不能喝,喝了一会儿更睡不着了。”老太太笑着。
霍钧安自斟自饮,半响他才开口,“奶奶,让您费心了。”
“白彤不好吗?”
“合作的还算愉快。”霍钧安实事求是。
“我没问你合作的事,我问的是你对她,对这个女孩子的看法。”
“……”男人沉吟了半响,蹙眉,“没看法。”
他说的是事实,因为是合作伙伴,霍钧安关注的是满足双方共同的利益,加强合作。毕竟都是商业组织,利益至上,双方能达成共识最重要。
在这方面,他们达成共识的频率很高,是件好事。
至于作为一个女人而言,霍钧安也从未看低任何一个商场上的人,男人女人是一样的。
私人感情,没有。
老太太盯着他半响,看他一脸的坦坦荡荡,她忍不住叹口气。
“你爷爷交代你要给白松宁贺寿,你既然对白家的那姑娘没有意思,何苦跟她一起出去选礼物?”
“……”
霍钧安沉默着,“她是合作者,而且是她提出来要出去选礼物,我不过是陪同。”
他的意思是,出去选礼物不是他提出来的,他更没有借机占人便宜的意思。
老太太把他养在身边多年,自己这孙子什么秉性她是很了解的。自然是知道他没有想占便宜的心思,可那不代表白家的那闺女也没有心思啊!
“你啊,真该补一补女人这堂课了。”老太太看着自己孙子叹息。
“跟我说一说吧,让你心烦气乱的女孩子。”老太太看着他,“怎么就扰了你的心?”
霍钧安沉默着,沉默的老太太的耐性都给他消耗光了,耿嘉女士眉心蹙起来,“她好到让你不知道先从哪里说起了?”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