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蔫儿蔫儿的把自己团成团,缩墙角去了。
翌日,天晴。
钟离卿让紫叶变成镯子缠在手腕上,就准备出门了。
她有预感,要是再把这两只放到一起一天,这青府能被拆掉大半。
“女主人,女主人,带阿狸一起嘛……阿狸一只兽好无聊。”阿狸抱住钟离卿的腿,吊在裙摆上面,可怜巴巴的说道。
巴掌大的团子本就萌死,此时卖起萌来,杀伤力在钟离卿这个隐形毛绒控面前,可谓是成倍增加。
是以,钟离卿十分的没有原则的,同意了。
今日丹院无课,钟离卿也并不打算去皇灵院。
她准备先去一趟这沧月城最大的药铺看看。
沧月城最大的药铺名曰宝丹阁,匾额精美,门面大气而奢华。
宝丹阁有三层,分别买的是凡境到黄境丹药,玄境到天境丹药,以及灵境圣境丹药,不过第三层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进的,不仅仅是因为灵境圣境丹药罕见,也因为价格实在是高昂。
钟离卿来得算早的,但是宝丹阁里也已经有了不少人了。
“我说了,我先来的,这回元丹本来就该是我的!聂无暇,你不要以为你姐姐是聂无双人人就该让着你。”
才走到二楼,便是有些刺耳的女子的声音。
“价高者得,魏衣你自己穷,怪谁咯?”
这声音带着几分刁蛮气息,显然就是钟离卿听过一次的,聂家四小姐,聂无暇。
宝丹阁的二楼是呈现出一群人看戏,两人对峙的状态。
一人穿着半新不旧的青色衣裙,身形消瘦宛如一根竹竿,站得笔直,用一支木簪束发,露出的脸庞清秀,眉头蹙起,仿佛生来就是一脸的愁容。
另外一人,一袭桃粉色长裙,面容娇俏而娇媚,红唇艳丽,整个人都透着一种骄傲的感觉,宛如开屏的孔雀。
“你!我魏衣人穷志不穷,哪里像你聂无暇,空有过人家世,却不知羞耻,死乞白赖的缠着十殿下,你也不嫌丢人!”魏衣一甩袖,脸上露出那种酸腐文人独有的不屑表情。
“我呸!本小姐与啸哥哥青梅竹马,未来本小姐一定是啸哥哥的正妃,你自己长得丑,啸哥哥看都不看你一眼,我要是你,干脆找根绳子吊死算了,省得活在世上,让人不耻。”聂无暇冷笑一声,脸上也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之色。
“你!没脸没皮!”
“呵,婊子一样,你还想立个牌坊?魏衣,你以为我不知道,几天前,企图勾引啸哥哥的人就是你吧?可笑,林尚书一门清廉,林夫人贤惠端庄,林姐姐大家闺秀,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没脸皮的侄女,这样让人不耻的表妹?”
“啊?原来在林尚书生辰宴会上勾引十殿下的歌姬是她啊!”
“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四周窃窃私语传开来。
“可不是吗?你看她一介孤女,偏偏装出这清高样,说什么傲骨铮铮,有本事她别住尚书府啊。”
“就是啊,林小姐那么好的人,她还到处编排林小姐的不是,怎么会有人这么让人恶心?”
“这位姑娘,那魏衣到底是什么人啊?”
钟离卿挑眉,拍了拍一个看戏的姑娘的肩膀,小声问道。
她今日易了容,显得面庞清秀,颇为温婉。
被拍那姑娘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翻了个白眼儿说道:“一看你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种,连魏衣你都不知道啊。”
“她是?”
“刑部林尚书林大人知道吗?”
“当然了。”
刑部尚书林戚,本身乃是一名铁面无私的清廉好官,在民间颇有声望。
“她啊,就是林大人夫人娘家的女儿,爹娘死了之后来投靠姑姑的,住在林家,你说她一个孤女,寄人篱下,怎么着也该把自己的脾气收敛一点,哪怕是装也要装出点样子嘛,可是这魏衣,她偏不。”姑娘撇撇嘴,满是不屑。
“此话怎讲?”
“她啊,刚来的第一日,就把滚烫的热茶倒在了林府的一个丫鬟头上,把那丫鬟烫得是皮开肉绽的,你问她为什么,她却说,那丫鬟笨手笨脚的,弄脏了她的鞋,你说她是不是傻的?还如此心狠,就为了一双鞋子就把那丫鬟烫毁了容。后来啊,她就更加的变本加厉了,开头她烫伤丫鬟的事情还没有传出来的时候,她啊,就到处卖惨,说,林家人欺负她一个孤女无依无靠,变着法儿的折辱她,又说她对不起爹娘,怎么怎么的,疯疯癫癫的,还自命清高,说什么,自己一身傲骨,不屑于我等臭气满身之人交流,简直就是个神经病。”姑娘一边说一边翻白眼,无奈不屑至极。
这可真是……
“话我撂这儿,要么,你有本事出价比我高,我让给你,要么,滚!”聂无暇冷笑一声,甩袖仰着下巴。
“出价啊。”
“我、聂无暇你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魏衣你有病吗?我可是问了掌柜的,这个月你都来了七八回了,回回看看就走,压根就没有买下来的意思,怎么?你魏衣没钱,还不许别人有钱啊?”
“你!”
“我什么?”
“你太可恶了!这颗回元丹明明是我先看重的,你抢人东西,不要脸!”魏衣一跺脚,愤然大骂。
这叫什么?
自己买不起,别人买了就成了抢东西不要脸的无耻之徒了?
这魏衣怕不是脑子有病呢吧?
一时间整个二楼都传来压抑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