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线昳丽低沉,极其的具有辨识度。
“回殿下,草民正是。”
木磊低着头,心头有些不甘,实际上,因为钟离卿的缘故,木磊十分的憎恶君衍。
他觉得,君衍不过是出身好些罢了,若是他和他处在同样的位置,一出生便有同样的高度,他绝对不可能会比君衍差半分!
何况,他也不见得比君衍差了多少……
君衍既然敢和他抢人,那他就要让君衍尝尝看中的女人被抢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沧月储君?有什么了不起?
他正这么想着,便听到君衍继续慢条斯理的说道:“你倒是让本宫想起一件陈年旧事。”
陈年旧事?
木磊愣了愣,未料君衍会说这么一句话,不由得就有些懵。
“什么陈年旧事?君爷你扯这个干什么?”江墨流本是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站在钟离卿身边以表达自己对钟离卿的支持,听见这话便忍不住问。
其他人也不知道君衍为什么会突然无缘无故的说这么一句话,这和今天的事情有什么联系吗?
“老九,现在咱们说的是钟离小姐和这木磊的事情,你胡乱打什么岔?”君统阴阳怪气的便开口。
他心头憋着火,又知道君衍在意钟离卿,不由得便想着最好让那木磊把钟离卿给抢过去,他得不到的女人,君衍凭什么得到?
“百年前,沧月城中有一穆家,人称第七世家,很是风光。”君衍微微后仰,靠着椅背,神色似乎有些倦怠无聊的模样。
“你扯这个干什么?穆家那不是早就被满门抄斩了吗?”
君衍这么一说,江墨流也想起来了,不过他还是疑惑得不行。
实际上,在百年之前,沧月城里一直都是七大世家,其中,穆家主商,颇为富贵。
昔日,穆家有一女,生来便有弱柳扶风之姿,穆家精心教养,在其十六岁时送入了当时君衍曾祖父承武帝的后宫为妃。
她生得美貌,又一副娇弱惹人怜爱的样子,承武帝对她很是宠爱,一年便晋升为贵妃,诞下一子。
人,一旦得到了一点权利,便会逐渐的不满足于现状了,穆贵妃生了儿子,本身又出身大族世家,便起了杀皇后太子,取而代之的心思,穆家得知这个消息自然是百般赞同,全力帮助穆贵妃实施计划。
可人算不如天算,眼看成功在望,事情却败露了,穆贵妃及穆家犯下大罪,承武帝下令诛以全族,连带着当时同样参与了此时的皇子君槠,也一并处死。
可惜穆家到底是世家之一,底蕴不差,还是有一支嫡脉子弟拼尽全力,带着君槠一起给逃了出去,不知所踪。
此时君衍一提,不少人便想起了这个事情。
而且……
木家,穆家……
这两家的姓氏倒是太相似了些。
“太子哥哥,我们是在说钟离卿的事情,你提那早已经覆灭的穆家做什么?”申屠琉佳火气不小,“难道太子哥哥你觉得木磊会和那穆家有什么关系吗?真是可笑。”
她没有注意到木磊低垂的头,面上已经开始遍布阴狠之色了,只自顾自的冷笑着,满是嘲讽之意。
“那穆家当初再怎么说也是一等世族之一,怎么也不会没落到云萝城那么个小地方去吧?”
在申屠琉佳看来,除了几大帝国的帝都,其他的地方都是偏远破败的地方罢了,她打心眼儿里看不起。
“你又怎么知道不可能?当初穆家乃是罪族,能在云萝城安家了的话,也算是能耐了。”江墨流偏要和申屠琉佳唱反调。
“我、管他有没有干系,我们现在明明是在说钟离卿这女人嫌贫爱富的事情,你扯这些干什么?别以为能就此转移话题!”申屠琉佳气恼,她咬牙切齿,眼睛像是一双铜铃。
“木磊!你说!”
木磊此时心中正是惊涛骇浪翻涌。
自从君衍说了那么一句仿佛毫不沾边的话之后,木磊就觉得脑子轰隆轰隆的在响,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被申屠琉佳这么一呵斥,耳朵又是一阵嗡嗡响。
他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实施自己的想法。
如果沈莨宜身上的mí_hún蛊没有失效呢?那他这样做了岂不是自己把机会给丢了?可若是沈莨宜身上的mí_hún蛊失效了呢?他若是说不是岂不是白白的断了自己的一条退路?
两种想法,使得他脑子乱得不行。
“申屠琉佳,你横什么横?你这么凶,这人被你吓到了,就算不是也只能说是,你也好意思?”江墨流咧咧嘴,笑得有些嘲讽。
“江墨流你什么意思?”
申屠琉佳觉得自己听出了江墨流语气里的不屑和嘲讽。
他居然敢说她凶?
她堂堂延华郡主,温柔端庄,贤惠大方,怎么可能凶?
“没什么意思,你不觉得一直都是你在吼,一点真实性都没有的吗?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已经事先收买了木磊,让他一会儿故意说卿卿是他未婚妻呢?毕竟这对他而言可没什么坏处。”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纷纷觉得有理。
毕竟如果木磊说钟离卿是他的未婚妻的话,先入为主的观念便让人不会去听钟离卿的解释,钟离卿就只能坐实了这个名头,如此一来便是名声尽毁,不可谓不惨。
而对木磊而言就不一样了,如果他和钟离卿真的是未婚夫妻,那么,他就是一名受害者,人们知道了,还会同情他,这对他而言,可没什么坏处。
“我觉得,江世子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