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这杂毛鸟还带了点妖气。”布鲁巴瑞慢悠悠地道。这么两天下来,在“5”区这个妖气稀薄得快没有了似的地,竟有只野鸟身上有。
远处的灰影划过了天际,那只龙鹫翼展足有三米,飞来仿佛揽过了一片云雾。俯冲。
君泽咽了口唾沫,一只手已经扶在了从背包里露出来的球棍尾巴上,他掂量着以那只大鸟这样冲过来的速度,得怎么打才能将它一击击落。
风声卷起,大鸟的俯冲速度已经达到了一种极致,几乎要将这个空间贯穿。
像灰色的海浪汹涌。
“胖子,盯得上它么?”君泽小声问道。
“不行。”胖子摇了摇头,“速度太快了。”
屯屯鼠已经挖了个洞,把前半个身子埋在土里,露出一个屁股因为恐惧而不时地颤抖。
“等等。”布鲁巴瑞突然道,语气中好像还透着点难以琢磨的试探。
“我都快被贯穿了你叫我等等?”君泽咬着牙在心底一字一顿地念道。
一百米。五十。十。
像是命运咏叹的倒计时,读着时间的秒表。
龙鹫在距离君泽五米时忽的再次展翅,骤时减速,双翼平展凌空而立,带着古埃及神话里的贝努鸟般的威严与神圣。
“炸鸡?你秀啥肌肉呢?”君泽看着大鸟没有一丝的恐惧,“你这鸡头要不秃的话卖相还好点。”
胖子和屯屯鼠一听都傻了,兄弟你这么作就不怕那大鸟一怒把你给吃了?这兄弟还能这么不要命的啊!
龙鹫好像也是一愣,怕是从来没遇上过这等水品就敢跟自己这么说话的人类,它缓缓降落,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嗔目结舌的举动。
它的双翼依旧伸展着,两只爪子的反关节下蹲,就那母鸡下蛋蹲坑的样子。龙鹫的整个身子竟向君泽慢慢伏倒,最后完全趴在了君泽脚前的地上。
就像是最简单的臣服,帝王的黑伞前的落雨。纯粹地没有一丝杂念的恭敬,龙鹫闭上了眼。
“甘愿臣服于谁,立忠诚之碑......”
“重叠暗夜又一番教诲。”
“结局早已无谓——”
不知为何,布鲁巴瑞看着眼前匍匐的大鸟也没有觉得哪里奇怪,就好像似曾相识又如烟雨般无法触及。
倒是君泽提了根球棍不知如何是好,“哎,布鲁巴瑞,你说我现在再吃它是不是不太好啊?”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到嘴边的鸭子怕是要飞了。
屯屯鼠把头从土里拔出来,看到这一幕足足愣了有一分钟,回过神来突然有了自信,走上前挠了挠大鸟的翅膀,“泥刚好像恨狂?现在补感闹疼了吧......”
龙鹫忽的睁眼,眼中似乎有电光闪过,它狠狠地瞪了老鼠一眼。
“屯屯,别去惹它。”胖子提醒道,“这家伙可能也就君泽兄弟收拾得了。”
“伴侣,为什么窝就叫屯屯啊?”老鼠马上从大鸟身边跑开躲到胖子身后。
“简单粗暴。”胖子没过多地理老鼠,他早就听他体内那只魅惑妖王怀疑过君泽体内可能是个逆天的存在,上回刺客暗杀君泽时冒出来的那本书让她都万分恐惧。
龙鹫趴着,慢慢地抬头仰视着君泽。
“呃......你飞累了吧,再多趴会吧,没叫你起来。”君泽别过头去,并不打算和这只怪鸟对视。
???龙鹫懵了,难道认错人了?可这气息没毛病啊......
“有些问题需要问你,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君泽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这片区域,有没有人类掉过钱包?或者其他的什么贵重物品?”
摇头。
君泽叹了口气,好不无奈,“那你见过有着风神妖力的人类吗?”
点头。
“前段日子这里可有勘探小队失踪?”
点头。
“你可知道失踪的勘探小队去了哪里?”
点头。
太好了!胖子也是暗暗一喜,问了地下打洞的和天上浪飞的,可算问对了......鸟。
屯屯鼠不开心了,它觉得自己失宠了,一个劲的往胖子腿上蹭。可胖子的注意力都在那只杂毛鸟身上了。
“起来吧,带路。”君泽从包里掏了块巧克力出来撕掉包装递给龙鹫,“赏你口口粮。”
大鼠窃笑,它可是知道那巧克力有多难吃,扭过头悄悄地噗噜着鼻子。可谁知,君泽这块掏的巧克力根本不是100的,而是真正宗宗的适宜可可浓度的巧克力。龙鹫一入口,感觉整只鸟都精神了不少,它甚至发觉自己多年未治的头皮瘙痒都缓解了很多,从地上扑腾起来就开始带路了。
君泽回头一脸嫌弃地看了看屯屯鼠,“你看吧,这就是靠谱的和不靠谱的之前的差距。”
......
“5”区的天空还是那么阴沉,就像是裂了的花瓶渗出的脏水,还洗不掉了的那种,仿佛万千泪水滴落人间。胖子抬头皱了皱眉,这样的氛围很能给人带来消极的情绪。
仿佛一簇星辰的曲终落幕。
一行人就这么走着,可算是这“5”区里的一道奇景:一只鸟在前面带头一摇一晃地走着,两个人类跟着,后面还有一只巨大的老鼠紧随其后走走停停。
“还有多远?”君泽问道,“这么走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龙鹫伸开翅膀比划了下,大概这样这样。不是那你这样比划谁看的懂啊?君泽暗暗吐槽。
一行人在荒地上留下的一长串歪歪扭扭乱七八糟的脚印,又被后来的风尘盖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