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着君泽一脸从容,这家伙,难道还真有把握么?他眯起了眼,空气里似乎有着隐隐的妖气弥漫。
“但也不能大意……”布鲁巴瑞提醒道,“万一这老头还有什么后手,我也仅仅凭借刚才那笔上妖气的情绪来有的这个把握。”
“妖气上还能带有情绪?”君泽疑问道。
“天荒的妖力......其复杂程度远非我们能揣摩。”布鲁巴瑞回答,“行了。开始吧。”
君泽又站回大长桌边上,他紧紧地盯着那两个物品。像是久远得埋没在风沙里的记忆苏醒,他双手托起玻璃罩。
纹丝不动。
“老头你耍我?”君泽一脸凶狠地盯着老者。
“我说的是拿起笔啊……这些我设置的空间保护你也得破掉的。”老者笑笑,这才是他的把握,就算也许真的对方能获得笔的青睐,那他的空间保护也不是虚设。
胖子和风听雪都是一愣,君泽这是着了人家的道了啊。就那老头对空间的掌控,也根本不是君泽能搞定的啊……
像是世界开的玩笑,那落尽深坑的麋鹿。
君泽皱了皱眉,眼前的状况这就有点难办了。凭老头子放的这话,那他拿到笔和羽毛的可能性就很小了,说不定连本源精华都得供出去。
“不要急。”布鲁巴瑞轻轻道,“你以为天荒的妖力是吃素的?我们只需要再跟它取得联系就好了。”
“然后再像刚才一样死一回?”君泽甚至不敢回想刚才的那种不适。
“我也不知道......但你不想龙鹫的本源精华被拿走的吧。”小妖叹了口气。
“我该怎么做?”君泽没有迟疑,龙鹫的本源精华真的说什么都不能给别人的。
“使用能力吧……”布鲁巴瑞轻叹道,像是一阵风刮过了岁月的沙漠。
远方的星辰坠落,在天空划过一道淡淡的痕迹,就像飞机在空中留下的那条云线。
timeshow。
君泽闭上了眼,好像一切都离他远去。
他的妖力不是释放型的,但能不声不响地就开起来。在时间轴上强行插入时间,别人还无法感受到他能力的释放。
时间像是被突然阻断在一片川流和进程中,它在君泽的指尖停下来。
“静静地感受一切可能与笔产生联系的地方……”布鲁巴瑞严肃道。
君泽点了下头,他好像能融化进时间的洪流,化作里面的一条游鱼。一切的感知都显得那么细微,轻得好像一片羽毛的缓缓坠地。
“天荒......笔......羽毛......”君泽在心底默念,“给我个回应吧!”
深沉地好像黑色的烟雾迷漫。君泽闭着眼的世界沉沦进灰暗。他隐隐感受到那支笔上无法撼动的气息。
“君泽。”布鲁巴瑞突然道,“准备护住心海......天荒的妖力......要过来了。”
好像一瞬间有一股无形的威压在扩散,泛着淡淡的威胁,天荒的妖力竟在君泽的timeshow里活动自如。仿佛如鱼得水。
“我说布鲁巴瑞啊……”君泽无奈的叹道,“我们还是好菜啊……”
“换做是谁在天荒面前都强不起来吧……”布鲁巴瑞也是一阵无奈,好像以它的水平也没怎么碰到过在timeshow里可以胡闹乱来的。
君泽咬牙准备屏住气息,他感受到自己的心海慢慢地坚定。之前被天荒妖力侵入心海的那感觉真的不咋样。
那支笔上泛起淡淡的微弱的光,好像要在下午的阳光里涣散。
一阵嗡鸣。
好像有千万把利刃在切割空间,天塌,洪涌,万马齐喑。
玻璃罩子发出了咔嚓一声的轻响。仿佛天际出现了那丝缝。
“这......这么厉害......”君泽忍不住道,那老者设的空间保护在天荒妖力下就像一个鸡蛋一样......裂了?
那一股缠绕在笔上的无比锐利的妖力,像一条游龙一样划过,所到之处,千疮百孔,最后它冲进了君泽的心海。
君泽大吃一惊,这等程度的妖力进入可真不是闹着玩的,它连老头子的空间都能撕破,怕是......
“小妖,如果我死了……”君泽的声音里仿佛浸透了无限的孤独和伤感,“不要怪我,连累你了……”
“少想这些......”小妖轻声道,但说实话它自己也抱着淡淡的恐惧和不确定,天荒妖力侵入心海,不知道君泽能不能扛住。
君泽咽了口唾沫,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一条向他心海直直逼来的妖气。
他的眼里散落尽无数的星辰,孤独也像是一片云在空中的涣散。
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在他胸口升起,君泽咬着牙险些痛吼出声。
呃———他的牙齿嘎嘣作响,额头上布满了细汗,像是急性阑尾炎疼到胸上去了……
“撑住啊......”布鲁巴瑞的稚嫩声音里也充满了无限的痛苦,它的感知是和宿主相连的。
君泽感到心海被活活插了一根针,疼痛难忍,土黄的沙子在海里慢慢沉潜。
他绷着的心弦,已经快被拉断了。
突然。
君泽感受到心海里的阵阵暖意,像是春日解冻的阳光。那本经常出现在他梦境里并且救过他一命的大书再次出现了。
“天荒?”君泽记得以前小妖跟他说那就是天荒——一本书。
可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那本大书慢慢地飘到君泽的心海之上,缓缓翻开。
它那上面完全没有任何字体的泛黄的书页,迎上了那条游龙般的妖气。
像是回归了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