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事件结束后,如果你真想回去,我们也不会阻拦。”先生道,他看向远方混沌的天空。
君泽点了下头,“我们去哪?”
“这附近......”屯屯哆嗦了下,“没有任何我熟悉的气息。”它挠了挠自己背上的毛,“全是陌生和危险的味道。”
他们周围还算空旷,再往外些都布满了黑色的圆形地针,漆黑的外壳上泛着点点星光。
“君泽,这些东西......”先生轻轻叹道,他像是失望透顶,“是这个世界的罪恶。”
世界?哪里没有罪恶?
哪都有。
他们往北走着,那里的天空似乎有几点诡异的亮。地上的黑色圆钉他们不敢靠近,因为会被“裁决者”感受到的。
这是一趟路,一趟寻找之路,在走着的几个人和一只老鼠也不会想到,这也是他们这一生最后一次走着这条路。
“那里的声音......”渊无夜闭上了眼,他微微偏头,远处好像传来轰鸣,带着恶意的针对。
“很是不友好。”
“没办法。”君泽摇摇头,他把棒球棍攥在手上。
“君泽......窝能不能钻到你的背包里......”屯屯突然拽了拽君泽的裤脚。
“想都别想,你太重了,我背不动。”君泽没有停下来,他继续往前走着。
胖子把它一把拎起来放到了肩上,一大团重重的压在肩上也不是很方便,老鼠别扭地动了动身子,它还是很感动,关键时刻,果然还是伴侣靠谱。
它其实是觉得这里的气息没有一丝熟悉,要是遇到了危险,你说它是往地下钻呢,还是往君泽他们那跑呢?
胖子掂了掂肩膀,又把它放下来,还掸了掸肩上的灰。
???有这么嫌弃?屯屯只好委委屈屈地跟在了后面。
但它想不到的是,君泽这时正在想它的性别,这只老鼠跟胖子还真天造地设的一对。
因为都圆,都胖。
突然,远方的那片天空突然被一片火红铺盖,像是蔓延过来的油漆。
君泽眯了眯眼,小朋友!但又有点不像,他记得小朋友的阳炎还要偏黄一点。
他跟先生对视一眼点了下头,又是好几轮荒刃飞腾而出,他们立马踩了上去。
阳炎,似乎被一丝狂暴的冲动所充斥。
它燃烧天空。
整个“5”区北边的上空都被覆盖,它剧烈地燃烧着,跳动着,也许憎恶着这个世界。
君泽他们在靠近边上的时候停下,那里的温度已经让他们开始流汗。
“胖子,盯一下那些火丛里面。”君泽眯了眯眼,他有些睁不开眼,但隐隐地看到那里深处的人影。
“好。”胖子应了一声,他那渗着猩红森冷的妖力迸发出来。
他用力往火焰深处看去,那里好像只有灰烬,只有一片灰烬。
“肯定是‘国王’了。”先生道,“还没见过谁能弄出这般动静。”
“怎么过去?”渊无夜道,“我能短暂地用音波震散周围的一些阳炎......但不知道能撑多久。”
“我进去。”君泽道。
先生微微一愣,“我跟你去。”他的眼里渗出一抹严肃。
“那你们抓紧机会。”渊无夜道,他深吸一口气,用眼神示意两人。
他突然张嘴吼去,但君泽他们听不到任何声音,却也感受到那股妖力的冲击。
那些空中的火苗抖动了一下,像是愣了下,它突然往这个方向反扑过来。
“我去!这么凶!”胖子惊呼一声就要去拉渊无夜。
可是渊无夜赶紧抬手制止了胖子,他变了变口型,鼓起腮帮。
火焰攒动了下,突然往周围散去。
渊无夜看向君泽,他和先生早就踩着荒刃冲了过去,先生怎么会放过这种机会。
真热!君泽暗暗吐槽,他微微躬身,把右手挡在眼睛前面。
先生把大衣脱下,连同帽子一起扔了。他这回没有再多操心什么,他现在一身衬衫已经有了几处被烫焦的乌黑。
他们越往中心越热,脸都因为烫伤有些发红。
“唉......”君泽在心海里叹了口气,也许这样的情况也只有他有办法。
“嗯。”布鲁巴瑞应声,“你无从选择。谁都一样。”
君泽等先生的荒刃往地上划过的时候突然闭上了眼镜。
timeshow。
于是一切归于静止。包括那些暴躁的赤黄色火苗。
君泽睁开眼,他感觉眼睛有些刺痛。
他从荒刃上走下来。
地面因为温度有些发烫,他不知道自己的鞋底有没有被烫坏,但听到刚踩下去那一步时脚底发出了嘶嘶的声响。
“真热。”君泽撇撇嘴,他往深处走去。
他感受到自己的衣服被烫得要烧起来,索性一把扒掉了自己的t恤衫。
君泽的身体略偏精瘦,小麦色的皮肤被烫得发红,但整张全都被汗水浸透的脸上没有流露出痛苦之意。
我已没有痛苦之心。他想。
再往前走,那里立着一个人影,全黑的人影。
君泽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个被完全烧焦了的人,已经看不出人样了。
他走近那个躯壳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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