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宫人便赶忙跑了过去,将两人扶了进去,权胜蓝已经跪了几个时辰了,初初站起来的时候,还有些脚软,好在两个宫人紧紧握着权胜蓝的手,否则,只怕人还没站稳,就又跌倒了。
皇后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一幕,心疼的很,却强忍着不说,转身率先回去。
等到所有人都进去了,独留奉禾和林婕妤几人,林婕妤看着奉禾,下意识的往后退:“姑姑,可是有话要与臣妾说?”
“你好生待着,用能活着,否则,就你这个脑子,早早的不知道死了几遍了!”奉禾冷眼瞧着林婕妤,“回去多念念经,兴许,这一次,你能好运一些的躲过一劫,保一条命下来。”
林婕妤被奉禾一句话吓到,一直到奉禾回去看,林婕妤都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站在那里。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是啊,就算权胜蓝惹怒了皇后娘娘那又怎么样呢,皇后娘娘就是看在权家守漠北边疆数十年的份上,也不会真的对权胜蓝不管不顾,一时之间,林婕妤忍不住浑身颤抖。
“小主,你,你这是怎么了?”林婕妤的贴身婢女也是第一次看到林婕妤这幅模样,一时之间都有些心惊。
“快,快去找淑妃娘娘,快!”林婕妤捏紧了其中一个婢女的手,一双手,颤抖的几乎握不住旁人的手。
“是!”
权胜蓝被带入凤栖宫后,就被安排去洗漱了,小厨房也熬煮了热气腾腾的姜汤,顾儒林早早的换好了衣服,捧着姜汤喝着:“皇祖母终究还是会心软的,又何苦让她跪那么久?她身子不好,若是病了,皇祖母难免心疼,还会让护国将军府的人心生不满,得不偿失!”
“你这是在教训本宫了?”皇后放下茶盏,抬眼看向顾儒林,“本宫倒是没说你了,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念书,怎么到这里来了,还跟她一起跪在了外面,你可是皇孙,你可知,你这样子,可是丢尽了皇家的颜面!”
顾儒林却是满不在意:“孙儿是在念书的,只不过听到护国将军府的人正在满京城的找昭阳郡主,便想着一起出来找找看,然后就发现昭阳郡主在您宫门口跪着呢!若是说皇家的颜面,早早的就让皇叔丢的一干二净了,哪里还有剩下的颜面等孙儿来丢!”
皇后看着顾儒林,一时之间却是说不出话来了,好半晌才开口道:“你母妃先前去护国将军府说亲,护国将军府可是应了?”
顾儒林一时沉默,许久才说道:“皇祖母何苦挖苦人,孙儿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她早已心有所属,孙儿又能如何?”
“你既知道她已心有所属,又何苦……你可知道她所求的是什么?”皇后看着顾儒林,心中难过,一个是她的幼子,一个是她的长孙,皆是她最喜欢,最宠爱的人,可偏偏,这两人,都栽在了一个女人手上。
“我知道,但是我欢喜她,所以,我希望她欢喜!”顾儒林抬头看向皇后,轻声说道。
皇后看着顾儒林,长长叹一声:“这男子啊,总是难度美人关!”
祖孙两相对无言。
不多时,权胜蓝便走了出来,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因为头发还未干透,就没有挽发,细碎的青丝垂在脸上,愈发显得她柔弱无助,皇后娘娘看着权胜蓝这幅模样,越发有几分心疼,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了几分自责。
权胜蓝确实一句话不说,默默的走到皇后娘娘面前,直接跪了下来:“皇后娘娘,臣女有一事相求……”
皇后看着权胜蓝这幅模样,心中难过,正要开口的时候,奉禾就进来了:“皇后娘娘,权夫人来了!”
皇后顿了顿,然后看向权胜蓝,责怪道:“本宫,听说你是偷跑出来的,整个护国将军府都在发了疯一样的找你,现在你娘顶着个大肚子来找你了,你可满意?”
权胜蓝沉默下来,跪在那里不言语。
皇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轻声说道:“请权夫人进来。”
“是!”奉禾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不多时,三紫便搀扶着沐昭走了进来,沐昭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权胜蓝,一时之间,气不打一处来,快步上前,一拳打在了权胜蓝的背上,权胜蓝一时没躲开,直接被沐昭打趴在了地上。
“你这个混账东西,一声不吭,说走就走,整个护国将军府,因为你都乱成一锅粥了!”沐昭看着慢慢爬起来的权胜蓝,只觉得心口都在颤抖,“我和你爹千宠万宠,把你娇养长大,就是让你这么糟蹋自己的吗?早知道你会这样子,一出生的时候,我就应该掐死你,总归还少受些罪!”
沐昭这话停在皇后耳朵里,就是有责怪的味道了,但是皇后又说不得什么,便只能默默的听着,一声不吭。
权胜蓝跪在那里,眼睛通红,但是却不吱声,沐昭一下一下的打在权胜蓝的身上,打着打着便落了泪,一旁的顾儒林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便走到沐昭身边,伸手扶住了沐昭:“权夫人,您,要保重身子!”
一直没有说话的权胜蓝忽然开口说道:“恳请皇后娘娘,赐臣女一纸婚书!”
沐昭一时之间停住了,整个大殿里的人,都在等着权胜蓝的下文,只有顾儒林,眼神凄苦。
“臣女,祈求皇后娘娘,准许臣女,为沅王冲喜,臣女自知罪孽深重,不求正妻之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