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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常儿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好一会儿后,魔将忽然问“不知主子留意此事,究竟所为何故?”
现在的云门已经不是当初在仙界的云门,最起码目前为止不是。
所以云门一切看似为民服务的活动,其实都在为某些既定目标做铺垫。
而且门主本人,除了为了方便行动接下的尚真派的任务,其余时间最主要忙的,还是云门的事。
她很少亲自来管这些与云门关系不大的“闲事”,甚至有些时候,尚真派的任务,都还是众将挂着她的名号替她解决的,她自己则去处理更重要更难的大事。
所以他有些不确定,这次门主调查此事的真实用意是什么。
是不是认为这件事和她或者云门或者更严重的事情有关。
云常儿听到他问这个问题,就明白他想知道她更深层的想法。
斟酌片刻,还是如实解释“你不觉得这阵子这些异变的人,很像祝凌云?”
魔将一怔,旋即诧异道“主子是认为……”
云常儿点头“虽说大家明面上都接受了祝凌云心态失衡而叛变的理由,但是往深处想,她所遭受的这些她自认为‘不公’与‘轻视’的遭遇,真的足以驱使她做出欺师叛门的事?”
“能够飞升仙界之人,心境不说绝对正面、绝对不会改变,但是,也不至于极端到如此地步。”
“更何况祝凌云是凭借自己的努力飞升的,不像玉羲和,仗着人界支柱带给他的不死之身,不断无视天道规则提升。”
“那么她本来不是什么剑走偏锋的人,她的叛变,就应该考虑某些外来的力量。”
说到这里,云常儿直截了然地表态“我认为此事与魔神圣典有关。”
在魔将诧异之时,她又道“另外在当年的事件中,还有一个人,也一反常态。”
“若我说出此人,你们会更相信整件事背后的不简单之处。”
魔将急问“谁?”
云常儿冷笑“狄紫幽。”
“……”魔将。
半晌,才不可置信道“紫幽门主怎么会……”
想了想,又道“她在审判会上,分明是向着门主的。并且门主利用仙鹤在凌云门搅局之时,也暗中通知紫幽门主与圣宗门主在暗处观察。也正因如此,门主才能顺利让两位门主看清祝凌云的真面目,才能顺利推动审讯会议的举办,从而分清四位门主真正的立场不是么?”
云常儿摇摇头“你想错了。”
“我从向那两位门主解释真相开始,便抱着试探他们立场的心。”
“当年魔神圣典出现,还有许许多多看似证据确凿的物证指证于我,再加上祝凌云与玉羲和一直在背后煽动撺掇,才使得事发之日,三门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便将我等打压下人界。”
“我在之后冒险请紫幽与圣宗前来,一是赌紫幽与圣宗二人,其实并不清楚真正的内幕。二是赌这两位门主,在得知我等持有绝对筹码的前提下,不会像祝凌云一样,不顾身后的仙家名门的声誉与存亡,一股脑站在云门对立面。
三呢,赌紫幽与我数千年的情义,与圣宗门主的正义感,会让他们经过事发数百年的时间沉淀后,稍稍冷静下来,去思考过往的种种不寻常现象,甚至已经发现了某些蹊跷。
不过无论哪点,都只有一个目的,便是尽可能少费力气地促成审讯会的举办,以及尽可能减少届时的阻力。”
“但是审讯会成功以后,再由此倒推,那些不合常理的现象,便全浮出水面了。”
她说到这里,看向魔将“最重要的一点,是紫幽门主当时选择了我给出的感情牌,还解释那时是一时冲动。”
“那么请问,若她现在还惦记着以往的情义,当年事发之时,她又为何不听我方解释便动手?”
“若当时不顾情义,六百多年了,为何现在又来打这张感情牌?为了附和云门?——以紫幽门的实力,与狄紫幽的性格,她断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
“所以,她当年一定有比冲动更实际的理由,促使她干这样的事。”
“后来我也在她口中,得出她当年被心魔所困的答案。”
“可我不认为这是心魔。”
“我倆往来数千年,她的心性如何,不仅是我,云门、紫幽门甚至其余两门的门人,都很清楚。”
“她所说的理由,不可能是她产生心魔的理由。”
“或许她以为是心魔,其实并不是。”
“又或许她借口是心魔,但实际上,是别的什么东西。”
“但无论如何,我怀疑,她也受了某种影响,并且这样的影响,至今未有解除。因为她告诉我,她的心魔已经解除了,但是心魔解除的话,她应该早往下一个甚至更高的境界晋升,不会至今停留在仙帝之境。”
她说罢,看向远方,目光幽邃。
若狄紫幽与祝凌云都是受了某种影响,才变得如此极端反常,那么最可能造成这种影响的,便是至今下落不明的魔神圣典。
而她道出自己的推测后,一旁静听的魔将心情变得十分复杂。
他在云门复出的这些日子,从不曾与紫幽门主有正面接触,故而并不知道如此多的内幕消息。
但若门主所言是真,那么紫幽门主前后的表现,确实十分不妥。
那如果紫幽门主当真被外来力量影响了的话……
他感觉到一阵强烈的不安。
就在这时,云常儿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