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料到的事,沈嫣菡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那日一同带回来的吴嬷嬷还算安分,至少没在明面上做什么。
每晚公主府里的热闹,沈嫣菡不是不知道,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公主府原来的护卫,全都安排在白天巡视,晚上都是王韩元的人在守夜,两拨人倒也没什么矛盾。
吴嬷嬷没有主动找事做,与钟嬷嬷也没多余的接触。
直到过了几日,钟嬷嬷才在沈嫣菡的授意下,与吴嬷嬷接洽了一番,两人分摊了公主府的事务。
沈嫣菡原本的意思是,吴嬷嬷管内,钟嬷嬷掌外。
毕竟,王韩元是冲着公主府里的库房而来。
哪知她误会了王韩元的意思。
公主府的库房已经不在王韩元的考虑范围内了,他的目光在兵符上。
所以吴嬷嬷客气地拒绝了钟嬷嬷的提议,婉转地说道,公主府的事务一直都是钟嬷嬷在打理,她一个初来乍到的人,多少要避嫌,所以跟在沈嫣菡身边打杂就好。
呵,什么打杂啊!
不过是想跟在沈嫣菡身边,打探兵符的下落。
既然吴嬷嬷要跟着,那就跟着呗。
所以,这次沈嫣菡到宁阳观的时候,吴嬷嬷就全程跟着了。
当然,一起的还有周辰。
周辰知道宁阳山里有沈嫣菡的大本营,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也隐约知道沈嫣菡的心思,可那又怎样?
对沈嫣菡的盲目信任与追随,不仅仅是因为沈嫣菡救过他的命!
周辰自己也说不上来因为什么。
但他知道,与情爱无关。
只是今儿比较特殊,宁阳观还有别的客人——齐成中一家。
真的是一家人哦。
除了齐成中的两个姨娘,还有齐思宁。
是的,齐思宁和阮珊冰提前放出来了,是沈嫣菡大发善心,网开一面的结果。
用沈嫣菡自己的话说,好歹也是姐妹一场,同窗一场,她不是睚眦必报的人。
阮珊冰的情况她是不知道了,总之,齐思宁的情况并不好。
齐思宁的性子说不上多好,可也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阴沉。
是的。
齐思宁出来后,沈嫣菡见她的第一眼,就是在公主府大门,她出公主府,齐思宁进公主府。
齐思宁给沈嫣菡的印象很不好。
整个人阴气沉沉,阴森森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沈嫣菡并不害怕,只是很不舒服。
不带任何感情,甚至有些麻木的目光,像毒蛇一般阴魂不散,沈嫣菡可以不在意,却忽视不了。
这种被动地承担,是沈嫣菡不喜欢的。
她虽然不知道齐思宁在牢里经历了什么,才导致她现在这般,可心里多少有点幸灾乐祸。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甚至感受到齐思宁身上发出来的怨念。
那种实质性的攻击,让沈嫣菡微微诧异。
合着,到牢里走了一圈,齐思宁还升级了?
或许是齐思宁的变化让马翠不安,所以才一家人到宁阳观走了一圈。
琴姨娘喝了药,身体恢复得不错,为了谨慎起见,齐成中请古太医亲自给琴姨娘把脉,问诊。
司琴起初还担心了很久,因为她给琴姨娘喝的并不是解药,而是安胎药,直到齐思宁回来,她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是的。
司琴早就是齐思宁的人了。
说来有些难以置信。
齐思宁不过是乡下来的泥腿子,与沈嫣菡不和,不过是因为羡慕嫉妒恨,要说扳倒沈嫣菡,呵呵,痴人说梦。
所以,最初齐思宁找上她的时候,她是不信的。
后来,齐思宁耐心地给她分析了沈嫣菡的状况,又搬出了她身后那人。
讲真,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齐思宁身后那人究竟是谁。
司琴猜想,怕是齐思宁自己也说不上来。
可那人对齐思宁的“帮助”,她是真的看在眼里。
不然,以齐思宁的本事,齐家的能力,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在圈子里立足,那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齐思宁一跃成了太子妃的候选人,她才不得不静下心来,好好琢磨齐思宁的话,好好想想自己的将来。
与齐思宁合作,其实,不过是她的权宜之计。
自己的前程一片茫然的时候,她自然不能把宝押在一个人身上。
只是可惜了,沈嫣菡原来是那么不讲情分的人,她们主仆的情分说没就没了。
既然是这样,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齐思宁回来得及时。
琴姨娘体内的毒素被解了,齐思宁还可以继续给她下毒。
宁阳观。
玉虚焦头烂额地看着对面的人,“公主啊,贫道从来不知道您是这么虔诚的人啊,您之前,好像是不信道的吧?”
“心诚则灵,与时间长短无关。”
玉虚嘴角抽了抽,目光落到沈嫣菡怀里的刁馋身上,“公主,您的宠物再这么发展下去,都快变成猪了。”
听上去明明是好心的话,却越琢磨越不顺耳。
“玉虚啊,最近挺闲的啊,有没有送上门的生意啊?需不需要本公主帮忙呀?”
“承蒙公主记挂,”玉虚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最近道观香火不错,不需要贫道做法事。”
“这样啊,真是可惜了,道长一身好本事,无用武之地。”沈嫣菡一脸遗憾。
玉虚忍着心里的p,对沈嫣菡说道:“公主最近很闲啊,之前在猎苑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公主化险为